38 记忆中的他

出来机场，上了牛师傅的车，重新回到Johnson的公寓。这里乱糟糟的，肯定是需要花些时间打扫一下卫生。这个事儿没人交代，只是董雪妮自己觉得应该这样做，谁让她手里有把钥匙呢？还有自己已经答应了帮助照看这个房子的。

“牛师傅，你去吧，我上去整理一下，自己坐地铁回去！”从车上下来，董雪妮礼貌地说了一声，其实她知道，牛师傅一定会走的。

“董秘书，没事儿，老板走了，今后我就是你的司机！”

“什么？”董雪妮惊讶地看了一眼牛师傅，她确认这个老实巴交的司机师傅不会开这种不靠谱的玩笑。“牛师傅，咱们不可以开这种玩笑的。”

“董秘书，真的。老板临走时专门交代过的。”

董雪妮拗不过，想打电话给Johnson问问，可是这一刻她知道Johnson正在空中飞行呢。再说了，分别时的那一吻，让董雪妮心里明白他这种安排完全是有可能的。不过，她想了一秒钟还是说，“那好吧，也就是今天。到公司上班我可不敢这样随便使用的。”

“放心吧，我知道。”

花了一个钟头，将屋子里里里外外重新归置了一下，地板也用吸尘器打扫过了。看起来很简单，可是让董雪妮实际干了，觉得比昨天打包还要累不少。本来她可以慢慢做，反正下午她也没打算回公司去，可是想到牛师傅在楼下等着，她心里就觉得不得劲。所以，必须尽早完成，自己好早一点让他回家休息。

等董雪妮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差不多三点钟时间，要说这个时候回家确实有点早，她都不知道真的回到自己住的天安小区能干点啥呢？汽车开动的那一刻，牛师傅问她，“董秘书，咱们去哪儿？”

“浦下区，你知道吧？”

“知道，不过，还是你打开导航，我们可以快点！”

牛师傅说的没错，滨海这么大，一个浦下区足以比一个地区城市还要大，如何去找？董雪妮调出过去她收藏起来的彭博的工作单位，然后输入到高德导航里，很快就听到一个小岳岳的声音，“导航开始！”

这是一个相声演员的声音，声音和脸庞都很搞笑。车开着，牛师傅就说，“这个小子真好玩儿！相声说得不错。你也喜欢她的相声？”

“也不是，偶尔听听。这个是，”董雪妮本要说是男朋友彭博给下载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打住了。

中午没有午休，董雪妮也就靠在座位上假寐，可是刚进入睡觉状态，她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牛师傅就偷偷笑笑，觉得还是年轻，只要头挨住枕头就能睡着，真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车门咣当一声响，董雪妮醒了，看了看外面，车停住了。牛师傅下车来，手里夹着一支烟卷。她知道肯定是到了，否则牛师傅不可能半路停下来抽烟的，这是职业道德问题。于是她也打开门下来，牛师傅就赶紧说，“你醒了？看你很累，我就没敢叫醒你！”

“这儿就是社区办公室吗？”董雪妮四处看看，好像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院落居然会是一个社区办公室，在她的印象里这里比她老家的县委大楼还要气派呢。

“对呀，你看，好像那上面还有牌子呢！”

董雪妮确认了一下，没错，好多个牌子一拉溜挂在墙上，董雪妮觉得滨海就是滨海，一个办事处下设的社区居委会就这么规范，她就跟牛师傅说，“好了，牛师傅，你回家休息吧，我到了！”

牛师傅扭头看看，他是为了记路的，他可没有想到董秘书会是到这个社区居委会办事。按照他的理解，附近的楼房肯定就是她的家。

看着牛师傅离开，她才慢腾腾地走进社区居委会。这里也有门岗，也有前台，只是因为这里是为社区服务的机构，整天进进出出人员不断，所以董雪妮走进来的时候，没人问她，也没人阻拦她，更是没人请她登记。她心里很舒畅，这年月，到了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ZF机构，还是公寓大厦，都要登记再登记，好像身份证号和手机号码不值钱一样，好像每个人都是坏分子一样，她作为一个普通公民心里已经烦透了。可是没办法，这是国情，到处都一样，她也就习惯了，今天不用登记这一套手续，她反而不习惯了。

进门，有个办事大厅，这里还不少人，虽然没有银行和医院人多，可是也算是熙熙攘攘。不像头条网络说的那样，每人一杯茶，一张报纸打发时间。她先是到《社区服务导航》看了，才知道这里真真的不少部门，从家长里短到婚姻服务，从家政服务到政策宣讲，只要你有问题，好像这里都可以解决，可以说这里才是真正为社区老百姓服务的地方。可是，她看了看每个敞开柜台的年轻人，看上去个个都打扮得很精致，几乎清一色是女孩儿，不，偶尔在后排也能看到一个男孩的面孔。董雪妮就好奇，这地方需要一个心理学博士吗？

想归想，她还是走上前去，准备看看那个排号机，结果有人马上过来问，“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