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 婚契和魂器

赫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或许是梦吧。

在梦里到处都是雾蒙蒙的，没有建筑，没有人，连脚底都是一片灰暗，根本不知身处室内还是户外。

“有人吗？”她喊道，声音传了出去，却没有回音。

赫敏失去方向地跑了很久，前方的世界才有了大致的轮廓。

她似乎在一个火车站里，具体点说，她应该在国王十字火车站。

铁轨上空空的，站台也是。

她不知所措地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等待着未知。

突然，从她来时的地方似乎出现了一个身影。

赫敏站了起来，眯起眼看向来人，发现那竟是桃金娘。

看来他们俩都死了。

赫敏走了过去，张开口不知道说什么。桃金娘却主动说道：“你不属于这里。”她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赫敏：“你和我不一样。”

赫敏有些毛骨悚然，这才发现桃金娘是透明的。这时一辆火车进入了站台，桃金娘试图上车，却怎么也进不去，赫敏也是。

桃金娘焦急地看着火车离去，渐渐绝望，癫狂地哭了起来。

赫敏不知所措，突然桃金娘消失了。她被吓了一跳，到处寻找，再次走进了迷雾里。

“桃金娘？”她呼唤道。雾里依然没有回音，光线似乎还越来越暗了。

突然她的手臂亮了起来，无数发光的古代符文从她的皮肤流过。赫敏努力辨认着，但它们流动太快，很快覆盖了她的全身，像是张网似的将她拉入了黑暗。

古老的吟唱模模糊糊地传来又消失，一声仿佛撕裂灵魂的痛喊惊醒了她的昏睡。

不知是水还是气体充斥了她的肺部，僵硬的肺叶被迫鼓胀并再次运作起来，激活了身体的其他部分。她奋力呼吸，像溺水的人一样剧烈咳嗽着，终于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离开了她的嘴唇，赫敏这才意识到刚才进入肺部的是渡来的氧气，她眨眨眼，看清了面前的脸庞，是汤姆，他捧着她的脸，看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

赫敏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冰冷僵硬，就像死了一段时间。她有些惊慌，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干咳。

“嘘…”他握住她的手。“你现在安全了。”他安抚道。

赫敏冷静了些，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不是她倒下的二楼女盥洗室，她似乎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

不远处萨拉查的雕像下盘踞着一条巨蛇，她记得自己二年级在走廊里见过它。赫敏颤抖起来：“汤姆……”

汤姆捂住了她的眼睛：“It''s alright. I''m here.”

她抓住了他的手试图移开，但他不肯配合，争执中她听见窸窸窣窣传到耳边，是那条蛇正在移动。

“疯了疯了。”一个陌生的嘶哑阴冷的声音响起，“萨拉查家的就没几个正常人！”

赫敏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竟然是蛇怪的声音。为什么她竟然能够听懂？

“汤姆？”她开口，说出的竟是蛇语。

汤姆也很震惊：“我……”

“Basilisk现在宣布你们结为夫妻。”蛇怪抢答道，“小子，婚契分享的可不止是寿命，哈哈哈！”

赫敏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挪开汤姆的手掌：“到底发生了什么？！”

蛇怪已经躲进了通道里，她只好转向汤姆：“什么夫妻，寿命之类的，汤姆里德尔，你做了什么？！”

汤姆却松懈了似的坐在地上，擦掉从嘴角留下的一线鲜血：“简，你又欠我一条命。”

“快问他发生了什么。”蛇怪的声音传来，一点不嫌事大，“问他你们今晚结婚的事情。”

赫敏瞪了过去，汤姆知道逃不掉诘问，乖乖坦白了婚契的起因和作用。

难怪她感觉灵魂被烙印了什么，原来那是一个契约。但令赫敏更震惊的是汤姆竟然损耗自己的生命力救她。

“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死了。”她摇着头，无法接受事实，“我已经死了，我死过，我看过彼岸的世界。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这么做，只会死去。”

“我找到了一个作弊的魔法。”汤姆斟酌着语句，希望趁她心烦意乱隐瞒事实。

不过有一个事实是怎么也隐瞒不了的。

“我看见了桃金娘。”赫敏喃喃，发现了不远处桃金娘的尸体。汤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日记本还没收起来，他瞳孔一缩，暗暗观察着赫敏。

她脸上一片迷茫，但很快清醒了过来：“YOU！”他分不清她的眼神是痛恨、谴责还是愤怒。“是你杀了她！”

她如此悲愤，让汤姆迷惑不解，更让他生怒的是她竟然有了杀意。

赫敏看到桃金娘的尸体后彻底清醒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的是彻头彻尾的年轻伏地魔，根本不是她所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