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 聪明人

汤姆是斯莱特林的后裔这一件事在学院内部悄悄传播着。

低年级不太了解汤姆的背景，以为斯莱特林家族隐居世外，因此汤姆一直低调，从不宣扬。而且他那么优雅强大，怎么可能是混血呢？

至于同年级和高年级知道孤儿院的人，有的事不关己，有的学会了闭嘴，有的还在围观。

一时间，汤姆的混血身份竟被隐而不谈，而经历了“家庭魔咒”事件后，这一事实就更加讳莫如深。

斯莱特林内部都默认了他“纯血”的共识。

不过这位后裔够不够格成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还有待考证，也许汤姆驯服或者征服了年龄相近的人，但是六七年级的纯血们还没心悦诚服，他们甚至看不上这个搞小团体的中二少年。

汤姆当然不会操之过急，经过了那一晚的杀鸡儆猴，跟班们算是见识到了他的手段和逆鳞，他还需要整顿一下规矩，攘外必先安内。

况且他现在羽翼未丰，年龄尚小，还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扩大招商引资，更别提上市了。

不过有一位慧眼如炬的英才递出了橄榄枝，那就是最会做生意的马尔福家。

上一次的威森加摩事件，阿布拉克萨斯有出一份力，汤姆欠他一份人情。虽然他对于汤姆的恋情颇为看不上，但是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打算放弃这个潜力股，或者提前兑现人情。

汤姆的能量有目共睹，人情就会像股票一样越来越值钱。马尔福希望他日后成为自己在魔法部的有力盟友，当然部下最好。

一个吸引火力的挡箭牌最是好用，关键时刻推出去就是，隐在幕后的势力依然可以片叶不沾身。

毕竟地位低但有野心有能力的棋子层出不穷，出生高贵的天之骄子即使没有如此才华，也只需坐稳钓鱼台即可。

这历来是纯血大家族的zheng治游戏。

不过汤姆的手段令人咋舌，恐怕不是那么好驾驭的。魔法世界虽然也像麻瓜世界一样勾心斗角，但魔法依然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倒比麻瓜世界多了那么一丝野蛮的气息。

马尔福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平等交往，以免不小心得罪这条记仇残忍的毒蛇。

那还有什么比另一份恰到好处的人情更有效呢？

金钱是侮辱，只有人脉和信息才可以雪中送炭，再不济，锦上添花也是不错的。

阿布拉克萨斯回想最近的后裔传闻，决定拜访自家古老的图书馆，这怕是整个英国最大最全面的图书馆了，很多古籍善本连霍格沃茨都没有。

于是三年级的暑假里，一只金雕拜访了汤姆和赫敏的海边小屋，带来了马尔福的邀请函。

汤姆看了信后淡淡一哂，赫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才开口。

“阿布拉克萨斯是一个聪明人。”

他捏皱了信笺，那只傲慢的金雕见此不满地鸣叫一声。

汤姆看了过去，金雕在他的眼神下渐渐低下头颅，汤姆满意地挠了挠它的下巴，玩味地看着它谦卑的姿态，就像透过它看它同样金发的主人。

“阿布拉克萨斯是个贴心的人，就是太过自作聪明。”

金雕带着汤姆的回信飞走了，赫敏看着它明显拘谨很多的背影，有些无语：“你现在连只鸟都要欺负吗？”

汤姆懒得争辩，又继续翻看预言家日报，对于赫敏的一连串追问只作敷衍。

赫敏很无奈，如果汤姆不想说就一个字不会透露。她敏锐地觉察这一次交际和以往的同学来往不太一样。

也许只能她自己暗中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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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汤姆也并不是唯一一个收到斯莱特林邀请的人。

阿尔法德和她约在对角巷见面。自从伦敦空袭，好多麻瓜街道还在废墟之中，只有魔法界完好无损。

这次，弗利蒙并没有加入他们。自从情人节的心碎，他就自觉远离了赫敏，从那个爱笑的阳光王子变成了忧郁的少年维特。

赫敏很担心他，但何从安慰？看着那张和哈利相似的脸上露出疏离让她痛苦无比。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弗利蒙不是哈利，他还是会逐渐看开的。

暑假中最清闲的就是书店了，忙碌了一学年的学生只愿意在开学前期来购买书籍，所以赫敏和阿尔法德在书店二楼无人打扰。

上一次他们聚集在这里还是空袭的时候，赫敏看着窗外的麻瓜街景，有些恍惚。

“你还好吗？”阿尔法德问她。

赫敏摇摇头：“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多到我无法思考。”

这正是他来找她的原因，但是他不能直说。

作为汤姆的室友，他对汤姆的行为有着更近距离的观察。古老的布莱克家族让他天生对黑魔法有更直觉的体会。

汤姆，已经凝视深渊太久，他的野心和天赋都在让他一步步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