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酸辣鸡杂

“大妹子，我们两个人，拿四个。”一个精瘦老婶左手紧紧牵着小姑娘，右手伸长了去够螺蛳，不多不少，四个。

“诶嚯，这味道真的不错，就是肉少啊，但真的香。”屠夫也跟着凑热闹，摊子那头他媳妇儿连声叮嘱，“给我也拿两个啊，你个没良心的，诶，要二两猪肉，好嘞，等等啊……”

“……”

一碗螺蛳很快就被尝完了，大多数人都没买，毕竟价格真的高，所以都是嗦着手指回味，看人买。

买的都不多，一碗，两碗，最大气的是杨地主家的厨娘，一口气买了六碗，旁边的人啧啧称叹，不愧是住大宅子的。

她买的多，赵月儿给她添了半碗，双方都很满意。

“大妹子，下次啥时候摆摊，要是老爷他们爱吃，我再多买两碗。”厨娘挎着满满当当的小提篮，乐呵呵道。

赵月儿更是和气:“大后天就来，这螺蛳要吐沙，难收拾得很。”

厨娘更满意了:“行，也是你收拾的干净我才敢给老爷他们吃。”

厨娘走了，剩下的螺蛳也只能再卖十碗，本来还犹豫着的人立马争相着买，最后还是屠户大获全胜，买了两碗。

“媳妇儿，我买了两碗。”屠户骄傲得朝肉摊喊道，大家都投给他艳羡的眼光，尤其是刚刚闻讯赶来的，那真的是啥也没捞着。

赵月儿再三保证大后天会多做些才应付开围观的人，等人都散了她才低头整理起东西来。

芭蕉叶剩的不多，李庄把量拿捏得不错，剩下的就放进小木桶里，提着就走。

赵月儿没记住具体挣了多少钱，但是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有了底气，晃悠着逛到肉街。

鱼虾野味样样都有，所以味道混杂，赵月儿冷不丁吸了一大口气，差点儿没反胃出来。

吸取教训，小口呼吸，赵月儿一眼就相中了鸡肉摊，的旁边的芭蕉叶上的鸡杂。

鸡心、鸡肝、鸡肠和鸡胗样样都有，但很显然，这玩意儿无人问津，摊主也只是把它随意堆起来放在芭蕉叶上，不弄脏就行。

“大哥，这鸡杂怎么卖？”赵月儿蹲下身子近距离看鸡杂，很新鲜。

那摊主抬眼看着赵月儿:“大妹子，我看你这也不是日子过得难的，怎么想不开吃鸡杂，这玩意儿都没人买啊，我都是回家埋菜地给我老娘种菜的。”

赵月儿被噎了一下，一时没反驳。

“来，这大鸡腿你看看，全是肉……”摊主滔滔不绝介绍起自己的鸡肉，赵月儿想打断都寻不到空隙。

“不用了，我就买些鸡杂，鸡脚和鸡翅也是另外卖吗？”赵月儿终于打断大哥，指着单独放出来的鸡脚和鸡翅。

“是啊，大家都嫌是骨头，便宜卖，还有鸡屁股，这三样一个价，二文一斤。那鸡杂你要真想要，两文钱全拿走吧。”大哥挥挥手，赶走飞落的苍蝇。

“行，那大哥，我要一斤鸡脚，你送我两个翅膀呗。”赵月儿讨价还价。

大哥爽快应下，赵月儿四文钱，买了一堆鸡杂，十二只鸡脚和两个鸡翅，拖拖钱袋，真经花。

上次有些香料没买，赵月儿想着要长期做这个买卖，那口碑就要打起来，起码味要正。

到了调料铺，买了香叶、八角和八角，像花椒啥的村里人都会种，她家屋后面就有一棵花椒树，大伯娘帮忙收了以后就放在厨房，一大堆呢。

香料很贵，一样买了半斤，十文钱就付出去了，好在不是消耗品，也能用一段时间。

逛到菜街，才发现有折耳根卖，赵月儿拍拍脑门，怎么忘了李庄发炎这回事，都没去找折耳根。

手腕粗的一把，洗的白白净净，一问价格，一文钱两把，还可以接受。

“大娘，我要两把。”赵月儿挑出两把放到篮子里，把钱递给摊主。

“好。”摊主接过钱，就低着头，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二狗娘，你也想开些，二狗这是为国家卖命呢，光荣得很。”旁边摊主出声。

大娘露出苦笑:“我就二狗一个儿子，他爹去打仗，死了，现在他也去，要是出啥事……”说着说着，大娘就哽咽住。

赵月儿叹口气，战火纷飞的年头，总要有英雄，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李庄一样幸运，或许早就战死沙场。

拿出两文钱，买了四个大肉包子，就当作是给李庄坚强活下来的犒劳。

没了闲逛的兴致，赵月儿去了牛车处，大家都还没回来。

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靠着牛车蓬，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到村口了，赵月儿擦了下下巴，没有口水，扣扣眼角，也没有眼屎。

“噗嗤”旁边的柳儿笑出声，凑近她，“月儿姐，你真可爱，皮肤怎么这么好。”

赵月儿往后倒了下去，她不习惯陌生人的热情。

“还行吧，你皮肤才好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