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房子
过了最热那一阵儿,赵月儿自己就爬起来往背阴山走,背着背篓走到门口,刚好撞见虎子。
“嫂子。”虎子先喊了她一声。
“嗯,庄哥在屋子里呢,你俩聊,我去山上转转。”赵月儿侧身,顺手给虎子推开门,没办法,她体积大,半扇门出不去。
“好,嫂子你一个人只能去背阴山哈,大尖山有狼。”虎子提醒道。
“行,我也只能走到背阴山了,还要歇几劲儿才能到呢哈哈。”赵月儿扣上草帽,跟虎子挥挥手就走了。
虎子看着她的庞大体型,确实,他作为旁观者都能感觉到她走路十分费劲。
摇摇头,他也不好劝人减肥,一个说不称托,还会被嫂子觉得是在嘲讽,他还是进去找庄哥研究盖房子吧。
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赵月儿的脚底板也是火辣辣的酸爽。
有一段路铺满了石头,走在上面有点儿类似于后世的鹅卵石路,对身体好不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走在上面又烫又硬,硌得她想来段霹雳舞。
走过漫长的一百米石头路,毫不夸张的说,她感觉自己的任督二脉已经完全被打通。
这副身子缺乏锻炼,但好在没有亏空,今天比起昨天来说,没有那么疲惫。
上山路上,赵月儿继续敲敲打打,一时不察,没发现灌木丛里插着几根五彩斑斓的野鸡毛,脚下一歪,“噔”一声,整个人坐到一个软乎乎的草窝里。
“咯…咯…哒……”一串鸡鸣从她肥硕的屁股下传出,由强到弱,很明显,野鸡死了。
野鸡:野野我呀,今天就要嗝屁了。
(虎子:怎么个事,村里震感如此强烈。)
赵月儿以前所未有的灵活度从地上蹿起来,奈何是个山坡,脚根本找不到一个支撑点,还是她眼疾手快扯住一根小松树才稳定身子。
一扭头,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古有守株待兔,今有一臀压鸡,这鸡怎么听到动静不跑的呀,吃了会不会影响智商。
野鸡:谢邀,你我属于双向奔赴。
她那一屁股威力极大,但幸好只坐到了野鸡的头,所以它没有变扁,还很鲜活,就是死不瞑目,因为头盖骨都稀碎,根本找不到眼睛。
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赵月儿随手把野鸡放到背篓里,东张西望,竟还找到几个白生生的野鸡蛋。
乐颠颠的把野鸡窝连窝带走,赵月儿摸摸野鸡,语气轻快:“你也算是落叶归根了,下辈子别做野鸡了,被人坐死太憋屈了。”
野鸡:相信有朝一日你能一屁股坐死猪猪。
赵月儿挑了块被太阳晒到的空地,上面铺着浅浅一层松针,很蓬松也很干燥。
挑着上面的拢在一起,赵月儿抓起一把就抖弄两下,松针里夹杂着的苔藓和土块就分离开来。
用松针把鸡窝与篮子的缝隙填满,上面再铺上厚厚一层,这样她就能无所顾忌的在树林里穿梭,不用怕蛋滚滚滚。
赵月儿今天往山得背面走,昨天体力不支,愣是没翻过山顶那片大平地。
山的背面是阴坡,更为潮湿,大量的苔藓和腐殖质等为菌子生长提供了极为优越的生长环境。
村里人说实话对菌子是敬而远之的,这些年来发生了不少菌子中毒的事情,好些的上吐下泻,坏的直接请全村吃饭,所以除了常见品种,其他的基本上都回归大地了。
扫把菌多密集生长,所以赵月儿看到一朵小扫帚眼睛立马放精光,身子太胖不好蹲下,干脆直接坐着。
这扫把菌藏在一大棵山茶花树下,落叶松针被顶起了一串鼓包,赵月儿乐呵呵的,小心拨开上面的东西,一个个小扫帚映入眼帘。
“诶嘿嘿,真可爱,这么多小扫帚,和蒜苗芹菜炒一起绝对的美滋滋。”赵月儿用木棒对准菌根,手腕翻转,使个巧劲儿,扫帚菌咕噜噜往下滚,停在她粗壮的大腿墙。
小得留着,大得收割,最后给裸露出的菌根和空地盖上一层松针,这样孢子能好好生长。
喇叭菌就是一朵朝天的小喇叭,张开的嘴里有些积液,手指一碰滑溜溜,和它的口感类似,炖着吃或者煮着吃都各有风味。
榛蘑滑嫩爽口、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被一些发达国家列为一类食品。榛蘑呈伞形,淡土黄色,老后棕褐色。
赵月儿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本想着找不到榛蘑,小鸡炖蘑菇就用杂菌代替,杂七杂八煮一起大乱炖。
没想到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杂草里一个个小黄伞就支棱脑袋,活像一群任君采撷的小可怜。
回去的路是一条偏道,赵月儿正累得气喘吁吁,脚趾因为长时间下山往前冲痛得她直吸冷气,干脆坐在一块石头上,放下背篓。
背篓里装满了菌子,赵月儿在最上面铺满蕨叶,一路下来,不重,但也不轻。
晃晃悠悠在路边闲逛,无意间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