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靠得这么近

陆向军比王世华还要高一些，他身高一米八左右，但看着有点瘦，不过王素华稍稍比量了一下，估计双肩的尺度还要放宽一点。

陆向军没有跟异性单独相处的经历，所以，王素华那一眼一眼朝自己看的目光，他简直如芒在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迅速拿起衣裳，便出去了。

等陆向军走后，门缓缓关上，王素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是抱着愧疚的心嫁到陆家来的，陆向军对她的态度很冷淡，说实话，她也些许的失落。

张家芬看到陆向军走出来，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向军，怎么样？你媳妇儿怎么样，还行吧？我跟你说，素华年纪还小，你可得护着她一点！”

陆向军叹了一口气：“妈，她也太小了吧？”

脸上稚气未脱，陆向军很无奈地看着自己母亲！

“小什么小呀！我们乡下十八九岁都要准备嫁人了，真要是二十五六、三十岁的姑娘还没嫁人，你听听村里的流言蜚语！”

陆向军很无奈，将手中的鞋子和布递给张家芬：“妈，这是我去给你们换的布，还有鞋子，这是我回来的时候买的！”

张家芬看到陆向军手里的布和鞋子，嘴角缓缓咧开，她将布和鞋子收起来，强行拉着陆向军坐下来：“你呀！从小到大，你都比向辉懂事，孝顺！十几岁就出去当兵，这一去，十多年了，向军，我跟你爸真的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你就当圆了我们的梦吧！”

陆向军沉默，张家芬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无奈继续说道：“向军呀，素华很好，媒人都跟我们说了，而且下午她还来帮忙了，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勤快人呀，长得标致、干活利索，你还要什么呀？你说呢？”

“妈，我知道了！”

陆向军起身就走了。

张家芬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儿子，很多时候她也很无奈，除了用孝道来压他之外，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陆成福喝得有点醉了，进屋拿起水瓢，狠狠灌了一口凉水，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向军怎么说呀？”

“唉，还能说啥呀，你自己儿子，你不清楚他什么性子呀？我真担心，他等会儿把新媳妇儿给撵出门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陆家可怎么跟人王家交代呀！

王素华是邵王村村长家的小女儿，当时他们也找媒人多番打听过，才叫华婶儿去王家打探打探口风的，没想到那么成功，人家小姑娘就是喜欢当兵的！

现在人家姑娘进门了，自己儿子却那副样子，她自己都愁！

“不会的！”陆成福打了个酒嗝，“我们结婚那会儿，不也是这样的吗？媒人介绍了，双方父母觉得可以，就结婚！你看我们，不也过了大半辈子了吗？”

张家芬嗔了陆成福一眼：“哎呀，我说你儿子呢，你说啥呀？”

陆向军重新回到新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澜的，三十岁了，组织上也曾给他介绍过对象，也曾被逼去相亲过，可他就是找不到结婚的理由，便一直拖着，没想到自己这次回来，媳妇儿都给娶进门了！

王素华在陆向军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有两次差点被针扎了，好在有惊无险，她也不敢继续做衣裳了，便拿来剪刀，将衣裳上的线头剪一剪。

“你在做衣裳？”

陆向军看出了王素华的紧张和不安，可他向来不太爱说话，更不擅长找话题，一张口，王素华就被吓了一跳，新买的剪刀十分锋利，刀尖从王素华的手指滑过，一滴鲜血迅速涌了出来。

“哎呀！”

王素华急忙放下剪刀，食指上被刀尖划出一条伤痕来，鲜血一滴一滴，开始往下滑。

陆向军也被吓到了，他赶忙去找东西，可翻来翻去，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包扎止血，最后还是王素华跟他说：“我包里有干净的手绢，你帮我拿一下！”

陆向军低头看了一眼便愣住了，这是人家女同志的荷包，他哪里好意思去摸手绢？

“陆向军，你快点，血流得有点多！”

王素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应该是碰到小动脉了，鲜血一个劲的往下流。

陆向军迟疑了片刻，这才伸手去摸手绢。

靠得近了，王素华身上干净的洗衣粉味道、以及女孩子身上的体香幽幽地萦绕在鼻尖，陆向军的脸瞬间红透了，不过他皮肤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王素华将手举到他面前：“陆向军，你快帮我包扎一下！”

陆向军拿出手绢，迅速将王素华的手指缠了起来。

不流血了，王素华有些不好意思，陆向军就站在自己身边，他的呼吸、甚至他激烈的心跳声，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王素华想缓解一下彼此之间的尴尬，便扯了扯缝纫机上的衣裳。

“这是给你做的衣裳，不知道合不合身，等会儿我给你量一量，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