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城下客

“皇上，三殿下……”疾跑过来的通报兵欲言又止。皇上看着他很不耐烦道：“讲！” 。

士兵抬眼望了一眼皇上，眼皮微微打颤回道：“三殿下杀了刑部侍郎陈方与，而且……而且刑牢里的狱卒全也都被他杀了。”

皇上听后勃然大怒：“他这个逆子是反了不成，他人呢，把他给寡人绑过来！”

“三殿下带着侧妃去了皇后宫里。”

“让这个逆子给我立马滚过来！”

皇上脖上的青筋此起彼伏，王旭见状连忙上前搀扶道：“皇上息怒，三殿下向来不是赶尽杀绝之人，恐怕此事有什么误会！”

“误会，天大的误会他也不能随便就杀了朝廷大臣！”皇上满眼怒气的坐在龙椅上，满腔的怒火憋在肚子里。大臣们纷纷闭口不敢轻易讲话。

“怎么没人讲话，平日里面不是你们说的最欢！”皇上似乎早就看们蠢蠢欲动的心思，满眼调侃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都不讲话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都低了头不敢回答。他们知道，这陈方与是陈相陈云的侄子。这陈云还未讲话，他们亦不敢表态。而陈云之所以不讲话，完全是因为他知道，这刑部大牢里大概发生了什么。他不想让自己女儿牵扯到此事当中，自然是能息事宁人绝不煽风点火。

万尘安环顾了一圈贸然走到皇上跟前跪地进言道：“皇上，微臣素知三殿下为人，若不是把他逼急了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了朝廷大臣。况且三殿下与这陈大人素不相识，其中必有缘由。”

皇上听了万尘安的话并未多言，而是靠在后面的椅子上闭目不言。

片刻有余，刘渡便在众士兵的包围下走到殿内。他满脸寡淡的看着皇上行礼，然后正欲起身时，忽然听见一声怒吼。

“谁让你站起来的，给我跪着！”皇上拿起桌上的杯盏朝着刘渡腿边扔了过去，随着杯盏落地之声，众臣也各自抿了抿嘴，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刘渡见皇上龙颜大怒识趣的跪在地上，他用余光瞥了一下万尘安，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看着皇上，似乎早就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

“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讲话，不辩驳，寡人就拿你没办法了？”皇上看着刘渡一脸无辜的样子气到自嘲起来，“上辈子寡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出息。大的勾结北凉世子，小的戕杀朝廷命官。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脖间的青筋在嘶吼中愈发变得突出，脸色变的通红，犹如在火堆旁烘烤过一般，这次他确实被气得不轻。

“回父皇，陈方与滥用私刑，其心可居。若不是今日锦和公主及时赶到，恐怕虞初早就命丧黄泉了。虞初虽是儿臣侧妃，但她更是虞将军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错杀虞将军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但不能错上加错。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谁曾想他虚弱的一刀就毙命了！”刘渡所言极其淡定，他转头看了眼陈云，忽而意味深长的浅笑道，“听说陈相千金也出现在刑牢，不知她是自己跑过去的，还是受陈相嘱托前去的。”

陈云听见刘渡的话忽而抬眼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皇上义正言辞道：“皇上，陈方与虽是微臣侄儿，但是他平时为人确实生性暴虐，不择手段了些。此次亦是滥用私刑罪该万死，他急功近利想要做出一番事来，故而特地哄骗小女陈羽轻前去为其掩护，其心可诛。三殿下行事虽鲁莽了些，但是此等为满足私心，不择手段之人，死有余辜。三殿下也算是为民除害，若是以后他以此等手段去对待别的刑犯，岂不是个个都要被屈打成招了。北齐素来以法治国，以德服众，此等害群之马是留不得的。”陈云此时就算是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帮刘渡平息此事。他没有想到虞术案件会在此时如此轻易的被平反，更没有想到刘渡做事竟然会如此决绝不留余地。他能杀了陈方与，也能揪住陈羽轻不放。但是刚刚刘渡的意思明显是不予追究，故而他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来尽快平息此事。

“嗷，这陈方与竟是这样之人，寡人之前见他敦厚憨实，这才提拔他接替李勤的位置，如今看来是寡人看走了眼了。陈相你既知他为人，怎么没有及时提醒寡人。谏言唯刚，爱卿莫不是看在这人是你亲戚侄儿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皇上语气并没有刚刚的那样愤怒，反而多了些嘲讥之意。

“皇上息怒，微臣此事确有疏忽，甘愿受罚。”陈云唯诺低头，难得的不予辩解。

皇上深吸了口气看着众人声色俱厉道：“陈方与滥用私刑，目无王法，急功近利，罪该万死，但刘渡你却不经审问私自杀害朝中大臣，亦罪不可恕，来人，拉出去打三十大板，罚俸一年，以儆效尤。至于陈云，知情不报，避重就轻唯亲任举，致寡人识人不清，差点害的虞术唯一的姑娘也命丧黄泉，罚俸禄半年，小以惩戒，决不能有下次。”

万尘安看着刘渡极其平静的脸色不禁心中踌躇，他没有讲话，也没有为刘渡求情，只是轻佻眉头漠然笑了一下。

士兵正欲拉着刘渡出去行刑，殿外突然冲出来一个士兵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