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掌嘴

想不出来，便不去想了。

左右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将姜意如摘出来便是了。

看得出来，姜意如对陆府很熟悉，自己提了灯，便带着她去了前院和后院的交界的小门处。

陆临风已经在等候了，穿了身月牙白的外衫，虽然脸色不太好，也能看出是翩翩少年。

他视线率先落在楼望月身上，见她妇人打扮，拧了拧眉。

是打算先拿亲事哄骗姜意如，让她认下此事的，方便今夜一锤定音。

父亲后日归家，哄不住姜意如，他彻查起来，唯恐那些奴仆抖了他出来。

父亲只喜欢同母异父的大哥，又不知为何，与母亲有些隔阂，也不太喜欢他。

若是他知晓，未必会念父子亲情。

可眼下多了个外人，真是麻烦。

他看向楼望月，“这位夫人，我同意如有些事商量，能否移步？”

不等楼望月说话，姜意如便拉住她的胳膊，气愤道，“怎么的，你觉得我得不到你，便要毁了你家的花宴？你是什么东西？我是候府以及将军府嫡女，你不过是四品官家的嫡次子，还是填房的儿子，莫要自视甚高，你在我这里屁都不是。”

虽言辞偏激，陆临风观她眼角微红，知晓情意在还在，便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少年生得隽秀，身姿消瘦挺拔，今夜的事故，脸色苍白，笑起来温和又无奈。

在姜意如的记忆里，他很久都没有这么对她笑过了，都是冷言冷语和不耐烦的情绪，和几年前的记忆重合，神色有些惘然和痴迷。

楼望月轻轻掐了掐她，说好的来断绝关系。

他只是一笑，就呆成了什么样了。

姜意如回过神来，冷笑着问道，“说吧，你叫我来做什么？”

她其实心里还有着期许。

希望他是关心她的。

陆临风十分了解她，也不辜负她的希望，笑道，“见你没事就好了，只是客房女眷的院子，我不方便入内。你精神头这么好，骂人都铿锵有力，想来无事。”

姜意如听了到满足她期待的话语，语气又多加调侃，好似少年时的时光。

立刻将什么断绝关系的事抛诸脑后。

她故作冷漠，语气却是满满的酸意，“你们家谁都看不上我，少来假惺惺的关心我，还不如去看看你心仪的周小姐吧。”

陆临风抿嘴笑笑，“谁同你说我心仪她了？这事先不说吧，明日我再寻你说话。”

“别，受不起。”姜意如说罢，便抓着楼望月的胳膊，小跑着离开。

脸上带了几分羞赧，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都这样了，还强撑着对楼望月哼道，“我是不会去见他的，他之前对我那么差。”

楼望月神色冷淡，“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在提醒你一遍，他态度大变，非奸即盗，若是你一头扎进去，那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姜意如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说不去就不去，以为就你聪明。”

说到底，她并不觉得，陆临风能算计她什么。

这么说，无非是碍于在楼望月前面的面子罢了。

楼望月回了客房，见茱萸面带急色，“少夫人，方才给九小姐喂了水，可却又重新呕吐起来，怕是情况加重。”

深更半夜，陆家的请来郎中都走了，还有个御医，正守着周玉书，她的状况比宋莞还差些。

况且，宋家的身份不如周家，自然不会有人守着。

翠心已经过去请了，可迟迟未归。

宋莞的呕吐物，已经带着发绿的胆汁了，若是如此下去，怕是性命不保。

楼望月沉吟了下，当机立断，“出府。”

翠心去请人请不到，她这个小小的夫人，也不可能请到，不论是陆家还是周家，都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为今之计，只能出府寻医。

她出去容易，要是请郎中，还得重重盘查，等到那时候，怕是宋莞小命休矣。

不管陆家有什么目的，是巧合也好，还是刻意也罢，她必须保住宋莞的命。

好好的赏花宴，还是世家大族举办的，能出这种事，也是怪事。

茱萸力气大，闻言便连带着锦被，抱起了宋莞。

楼望月拉住姜意如，“意如，你送我们出府，我怕出府不太容易。”

本来是留在陆家，借着有御医在，可现在请不过人，反而成了掣肘。

姜意如有些奇怪，翻了个白眼，“怎会不容易？难道陆家还能将你们扣下？哪有那种事。”

楼望月苦笑一声，“我也觉得不应该，可心里不安稳。”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陆家也许会将她们留下，一种莫名的直觉。

宋莞的命太重要了，她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