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被自个儿的书童气晕了
秦无忧进府,她未曾出面,只让茱萸去做。
现在宋家仆人依旧多,不过陈妈妈的五个儿子,都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当差,无论秦无忧去了哪里,都有人照看。
即便不告诉她,此人的重要性,以陈妈妈的为人,是不会放弃和茱萸交好的机会的。
赵氏也不管这些,她巴不得和楼望月有关系的人入府里,这样方便拿捏。
宋府俨然分成了三派,有三个女主人,下人们私底下都在找依靠。
看起来,依旧是老夫人的人最多,楼望月最弱,只管着自己的院子。
殊不知,她的人,都是陈妈妈家的人,不论是儿子儿媳,在府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也算得上老夫人的心腹。
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比如,宁桃两顿饭没吃,拧着不肯来上椿院,斗胆去书房寻宋世诏,被他命令宋铿打了半死,然后丢回了院子。
无人照料,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
楼望月并不想赶尽杀绝,挥挥手,让大厨房继续给她送饭,能不能活,看天意。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衣摆和风碰撞的声音。
睁开眼皮,隔着帘子看,芍药撑着手肘在放油灯的桌上打瞌睡,并未察觉异常。
她唤了一声,“不必守夜了,歇下吧。”
院门已经落锁,守夜,并非安全问题。
不过是防备她晚上要寻人罢了。
芍药闻言,揉着眼睛应了一声,便提了油灯出去。
少夫人夜里从不唤人,也极少起夜,也不必掌灯了,无人看守,万一走水反而不美。
听得吱呀一声,门彻底关上,楼望月才长出一口气,“若是要寻我,派人送信便是,也得到夜闯妇人房中?”
能吃饱了撑的,大晚上过来寻她,也不守任何规矩,更不讲君子礼仪的,除了秦无双还有谁?
况且,今夜秦无忧大摇大摆地进府,他不来看看,才是稀罕事。
秦无双一身黑衣,绝色的脸不也隐藏,伫立在床头,语气沉沉,“去叫他来。”
楼望月扯扯嘴角,坐起来一些,“讲点道理,现在应当亥时末了,去哪里寻人?”
他懒得满府找,就让她去扰人清梦?
还这么理所当然,谁欠他的。
她是想利用秦无双,抱他大腿,不是卖身给他了。
秦无双在床边坐下,伸手钻进她的被子里,蛮横地将她往里拨了拨,“明日,我要见到他。”
他话音落下,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不脱鞋袜,连夜行衣也不褪。
楼望月无语凝噎,这是没地方去?还蹭她的床睡一宿。
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缓慢起身,准备去榻上睡,不料,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霸道的命令,“哼曲。”
楼望月有些来气,好歹是对他有恩的,还将她当奴仆使唤?
她刚想拒绝,便听他说道,“若是本王事成,许你不死,恩荫你娘家。”
那夜之后,他更加确定,楼望月是姜和的人。
毕竟,那轻柔的歌谣,是母亲随口哼唱来哄孩子的,除了他知晓之外。
那只有比他年长,年少时一直在秦家寄居的表哥姜和了。
真是万万想不到,那块木头,居然用旧人旧事,来作为明争暗斗的筹码。
看来,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对上,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不过这个小细作,倒是可以留一留。
楼望月本不欲理睬他,闻言立刻收回要去榻上的腿,“这里是上椿院,是宋府。哼曲会令人怀疑,不如……”
上次是秦无双犯病,他现在清醒,好端端的,她如何能哼得出口?又不是卖唱的。
她还想调戏一二,试图蒙混过关。
下颚被他捏住,再说不出一个字,只听他冷漠地吐出一个字,“唱。”
楼望月眼眶有些酸,仰头将眼泪逼回去,重活一世,她绝不能如同前世一般,再被他视作玩物。
待遇只凭他的心情。
她抬起手,用他教过的招式,胳膊肘狠狠杵在他的心口。
秦无双没想到,深宅大院,柔弱得能被他一只手拧断脖子的妇人,竟然速度如此之快。
他闷哼一声,抓住她的双手,脸贴在她侧脸上,“是只猫儿,不过下手不够狠。”
若是力气大几分,本就有伤在身的他,下场如何,还未可知。
不过,既然是姜和的人,自然不愿看着他死亡。
没了他牵制朝廷,姜和夫妻也不好过。
楼望月抻着脖子,尽量避免他的接触,冷声道,“莫要欺人太甚,要么你走,要么我喊人。杀了杨丞相,全京城都在搜你,想死便继续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