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知道你是奴婢?
“这么缺男人,还不洗干净脱了躺好?”
“残花败柳的贱人,还有你拿乔的余地?若非祖母有命,爷岂会要你这不清不白之人,平白叫人恶心。“
“自己脱了。”
鄙夷的声音响起,楼望月只觉得眼前的血色被拨开,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她微微侧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年少时的宋时诏,眼角眉梢都是嫌恶,克制住想掐死他的动冲动,移开目光。
正对面雕着繁复花纹的黄梨木架上,摆放着一盆开得正好的水仙,这是后娘托人带来的。
那花许是不服京城的水土,没几日便枯萎了。
这样的场景,是她嫁入宋府三年时,她以银钱相要挟,宋老夫人施压下,两人头一次圆房。
可是,她不是和楼家族人一起被砍头了吗?
是重生,还是黄粱一梦?
她将拢在袖子里手指掐了掐手心,疼…
这不是梦。
宋世诏有些不耐烦,推了推她的肩,语气讥诮,“楼望月,耳朵聋了?用不用找个大夫替你瞧瞧?顺便再诊治一下是不是得了花柳病。”
这等侮辱人的言语,楼望月前世不知听了几箩筐,并不入耳。
她垂着眸子,“既然六爷不愿,强扭的瓜不甜,请回吧。”
前世她在小姨的牵线下,商户之女嫁入宋家,算是高攀。
却在出嫁路上,被山匪劫走,宋家以失去清白为由,欲将她遣返归家。
是同行的嫡亲小姨劝说,最后将她留下,婚期依旧,宋世诏拒绝入洞房,骂她残花败柳。
宋家其余人皆是如此说,小姨劝她忍气吞声,待他日日久见人心,误会便可解开。
从此,她为宋家当牛做马。
府中开销不足,她给嫁妆。
宋世诏要纳妾,她给买身钱。
他除了要钱时,并不入她的门。
若非担心不好给楼家交代,担忧她将嫁到宋家三年未同房一事吐露出去。
来时耻高气扬,极尽凌辱,为了怀上孩子,她也默默忍受了,结果不尽人意,宋家人的话说更难听了。
在小姨以及身边所有人不断的灌输下,她甚至觉得没能生出嫡子,是她对不住宋世诏,也对不住老夫人的厚望,甘愿为宋家做任何事。
到头来,只换来满门抄斩的下场。
临死前,才知从头到尾,都是阴谋。
什么金玉良缘,什么山匪劫盗,什么日久见人心,都是小姨与宋家为了拿捏住她,方便谋取楼家钱财的恶毒诡计罢了。
这一世,索性就别洞房了,她也嫌恶心。
宋世诏听她所言,冷笑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不是你同祖母说想要个孩子?现在摆这副嘴角给谁看?一个山匪窝出来的女人,比青墙红楼上的姐儿还脏几分……”
“呵。”楼望月哼笑一声,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语速飞快,“你在书院那么些年,如此粗鄙不堪,师长同窗们知道吗?何况,就连骂人的词汇都如此匮乏,这些话,我都听腻了。”
宋世诏未说完的卡在了嗓子里,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哑口无言。
虽然学业平平,勉强也算世家子弟,如此羞辱人的话语,的确不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可楼望月是什么东西,低贱的商户女,且不清不白,凭什么对她以礼相待?
他甩了甩袖子,冷哼道,“楼望月,你别以为做出这种架势,我就会高看你几分,低贱就是低贱。”
宋家设计陷害她被山匪抓走,也就是做做样子,可半路却被真正的山匪截走了。
消失踪迹半日时间,却又悄无声息地到了京城,到了宋府的门前。
哪怕生得好相貌,宋世诏也觉得恶心。
他可是堂堂世家子弟,娶了个残花败柳为妻,哪怕世人不知内情,他也依旧觉得屈辱。
若非宋家已然穷困,难以维持豪门大府的门面,他宁可死也不要这不干不净的女人。
现下祖母还将他叫来,让他今日一定要满足楼望月的心愿,同她圆房,更加恼怒。
本想咬牙忍耐,将她当个风月女子凌辱便是,未曾想,一向低眉顺眼的楼望月,犹如口舌生疮,口吐恶语,只觉得怒火中烧。
迟早有一日,他定然要乱棍打死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另娶高门大户女,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如今,还是需要楼家的财力帮助,待到那日……
他深吸一口气,自觉隐忍地捏了捏拳,“你不是要孩子吗?我成全你。”
说着,满脸嫌弃地去拉扯楼望月的衣襟,却被她一巴掌打开,“滚开。”
宋世诏顿时脸色铁青,喝骂道,“恶妇,你竟敢打我?伺候完山匪不见你刚烈证清白,在爷面前,倒是装起来了。”
楼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