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拥抱

邵群在路上买了很多水果，回家以后开始洗，洗完以后开始切。邵群一个大少爷，不会切水果，横过来竖过去，切地那叫一个形状各异。他把这些无规则形状的水果块摆在李程秀的饭盒里。

折腾了半天，天都快黑了。邵群觉得他做菜这个能力现在独自还无法做到，所以他打算带李程秀晚上出去吃。

等到了李程秀家巷子天已经黑漆漆的了，邵群不知道李程秀家是哪个，瞬间蔫了。这里的确又破又烂，到处都是垃圾地腐臭味。邵群撸起袖子准备一家一家敲门，玻璃的碎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循着声音走到一个摇摇欲坠的破屋子前，尖锐的喊砸吵闹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尤为清晰。

邵群凭直觉认为，这是李程秀家，他知道李程秀有个醉酒发疯的母亲。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了，邵群开始敲门。

李程秀睡得半梦半醒就被他妈的尖叫声吓醒了，他妈对家里的东西进行无差别攻击。这样发疯的母亲，李程秀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平静的等待母亲发泄，她累了也就消停了。由于晚饭时才发过疯，李程秀的母亲尖叫了一会也累了，颓然地躺下，眼神涣散。

李程秀准备收拾完屋子就去睡觉，有敲门声他就去开门。他看见邵群时愣了一下，这个讨厌的贵公子，又披星戴月地妄图继续做那一束易消失的模糊光。

李程秀抬起手去关门，身上覆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邵群紧紧地拥住他，两个人滋滋地传递着电波。

李程秀抬手想推开邵群，邵群突然说：“程秀，对不起。”

李程秀放下了手，邵群又说：“我一直都想和你做好朋友，那天我，我就是个混蛋。我当时无用的自尊心作祟，我不应该去相信别人口中的自己。你在我心中，永远不是娘娘腔。”

李程秀抬起双手放在邵群腰上，邵群把他抱地更紧了。两人完全嵌合在一起，邵群感觉胸口热热的，湿湿的。他埋头在李程秀肩窝里寻嗅那丝丝缕缕的橙香，味道早已消散了，邵群想让李程秀永远都有自己的味道。

抱了很久，李程秀才瓮声瓮气地说：“你就，是个，混蛋。大，混蛋。”

邵群连连点头，献宝似地把饭盒拿出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李程秀把邵群领到他的房间里，邵群自动忽略了客厅一切狼藉。李程秀的房间很小，但是很整洁。邵群坐在李程秀的小床上，蜷着腿。

李程秀看到自己的饭盒有点惊讶，打开一看后噗嗤笑了。水果块歪七扭八，形状各异。邵大公子还傲娇地自夸：“第一次切，还不错吧？”李程秀笑着点头。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水果。邵群看李程秀眼睛肿的厉害，拿热毛巾给李程秀敷眼睛。李程秀觉得自己一身酒味，要去洗澡。邵群闭目养神等他。

李程秀出来后，小房间里水气氤氲，他露出来的关节都泛着粉。邵群以前都没发现李程秀这么白，肿了的眼睛消了一点，眸子一经水汽熏过，雾蒙蒙的，脸蛋红晕还未褪去。邵群有点看呆了，他突然想起他还叫李程秀小结巴的时候，李程秀一张脸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李程秀的床很小，他和邵群贴在一起睡着。邵群抱着李程秀，近距离地感受到李程秀的瘦弱。他伸手到李程秀的背上抚摸，手从蝴蝶骨沿着凸起的脊柱来回抚摸，头埋在李程秀肩窝嗅闻。

他知道他们之间很暧昧，似乎已经不再是朋友那么简单了。但是邵群不怕，他不怕变成二椅子。他觉得他那帮无知的同学，只是惯会嘲笑别人找存在感罢了。邵群厌恶这个城市这个学校，他想带李程秀走。

看着呼吸均匀的李程秀，邵群对李程秀的感觉的变化他已经不害怕纠结了，毕竟第一次看到李程秀，他似乎就是怀着一个目的接近他的。感觉很模糊，邵群决定顺其自然，顺从自己的心，不再抗拒，不再伤害。

李程秀很累，他睡得很深。紧闭着的眼睛，没有因为一个轻柔的吻而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