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千里之外,我听不懂

确定好调查目标后，丹尼尔和齐馨做了分工。

丹尼尔去找十一了解破碎玻璃瓶的相关信息，齐馨则去找哈迪，虽然对方是个几乎没有智慧的人形异生物，但卡尔这几年来的努力一定有成果，为了他怎么也要试一试。

“你以前也是这样办案的吗？”

分开前丹尼尔问齐馨。

“就是根据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进行罪案分析。”

齐馨想了想，

“差不多吧。警局资源有限，人手不足，物证检验流程繁琐。如果早些年警局就有这种设备和办事效率的话，你早就在牢里了。”

说完不忘给丹尼尔一个挑衅式的挑眉，然后转身离开。

丹尼尔一怔，莫名头皮发麻。

如果早年他和齐馨遭遇，好巧不巧警局里资源设备人手都跟得上……那没准自己还真的被请进局子喝咖啡，然后早早结束罪犯生涯……

丹尼尔摇摇头，

“不可能，我才不会被抓呢。”

被瑞秋“赶走”，又毫无心思工作，十一只能躲在自己的地下工作间里看以前的工作视频。

顺手点开的一条，是去年录制的。

那天正好是卡尔的生日，录制时瑞秋进来了，手里捧着生日蛋糕，夫妻俩在十一面前狠狠地秀了一把恩爱。

“那时候真好啊……”

十一暗想。

她在城堡之外的朋友不多，而卡尔和瑞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泽博曼和乔治给她的感觉，比朋友更亲近的家人。

是的，家人。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他可真帅气。”

丹尼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十一立即下意识将屏幕切换到其他界面，并很不客气地对来人问道：

“你想干嘛？”

十一这反应一时间令丹尼尔感到尴尬，好像他刚刚撞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是这样的，”

丹尼尔拿着工作平板走过去，递给十一，

“这个物品的标签刚好在背阴处，我没认出来是哪种药剂，看样子像是卡尔要给哈迪注射用的。很奇怪，他明明有机会先让哈迪麻醉再注射的。”

十一翻了个白眼，

“哼，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无法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那种选择。”

说完气鼓鼓转过身，十指在键盘上开始噼里啪啦地操作起来，

“我会尽快确认那是哪种药剂的瓶子，给我一小时时间。”

这逐客令下得也太冷漠了吧！

丹尼尔看着年轻女孩的背影，竟然无所适从！

他从小就是出了名的社牛，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曾几何时这样无语过。

如果对方是无关紧要的人，只要离开就好了，但十一是城堡里的小妹妹，他既然决心留下，那么就像其他人一样试着去关心、理解彼此。

“十一，我知道卡尔对你很重要……”

丹尼尔想好了温情互动的对白，刚开场就宣告失败。

十一连头都不回，冷冷地重复刚才的话，

“我说了，给我一小时。”

好的，这回丹尼尔必须闭麦了。

淡淡地说了一声“好的”，然后逃离似的快速离开。

齐馨在衣橱里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上次和十一一起去外部实验室时穿的衣服，快速冲了个凉换身衣服才去隔离观察室。

十一说过，哈迪对不常见的印象不深，它不能像狗子一样凭气味辨认人类，还有个原因是它总是处在隔离间，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陌生人，对来访者的记忆更倾向外形记忆。

齐馨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整了整马尾辫，然后静静地看着缩在角落里抱着毯子，好像在喃喃自语的哈迪。

没多久哈迪就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立即放下毯子，歪着身子用一种有点奇怪但又有点滑稽的姿势走过到齐馨面前。

“嗨……”

齐馨抬手打了个尴尬的招呼。

哈迪在里头不断变换站姿，一会儿脑袋偏左，一会儿又侧过身去用右边的眼睛看她，好像在确认两只眼分别看到的都是同一个。

“我是齐馨，你还记得吗？”

齐馨朝它打手语。

卡尔教给哈迪的，正是国际标准手语，但愿他们已经进展到打招呼的课程了。

可刚想到此，齐馨又觉得好笑，特别看到哈迪那张丑陋的脸上两只与人类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只有茫然之外一无所有……

“算了……”

齐馨自嘲地笑了，摆了摆手，

“你不用管我，别在意……”

刚要离开，就看到哈迪举起右手，似乎很焦急的反复做出进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