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
“公主,您醒了!”
江姝刚睁眼,眼前的画面很是模糊,她伸手揉揉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原本模糊的视线才逐渐恢复了清晰。
她想要坐起来,却只觉得浑身酸痛,原本轻快的身体此刻仿佛石头一般。
“嘶”,江姝稍稍动了动左手,才发觉此刻左手无比疼痛,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本宫睡了多久?”江姝声音微哑,此时她浑身都使不上劲,只能躺在床上,她望着朱红色的床帘轻声问着。
“回公主,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春兮望着江姝,心疼不已,便继续关切道:“公主可是饿了?亦或是渴了?”
江姝摇摇头,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神突然焦急起来,她目光转向春兮道:“宋临言呢?”
春兮一边帮她整理了被褥,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往上提了提,生怕江姝受凉,一边答道:“回公主,林太傅已经帮殿下把过脉了,只是如今还在昏睡中,想必……很快就能醒了。”她说的犹犹豫豫,眼神躲避,不敢看向江姝,
“本宫再问你一遍,宋临言他到底怎么样了?”江姝攥住春兮的手,不肯松手,“春兮,你看着本宫的眼睛说,他到底怎么样了?”
“公主恕罪。”春兮连忙跪在地上,双目盯着地面,不敢抬头,“不是奴婢有意隐瞒,是林太傅嘱咐奴婢,如今公主不宜操劳忧心,若是公主问起此事,便只说殿下还在昏睡中。”
江姝闭了闭眸子,神态有些疲倦,再次张开干涩的嘴唇问道:“宋临言究竟如何了?”
“大梁的太子殿下他……他伤势过重,现在还烧得厉害……若是今晚还没有退热,可能就……”
春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江姝掀开了身上的被褥,坐了起来。
“他人在哪里?”
“回公主,在您主院的东南厢房里。”
江姝闻言立刻起身下床,连鞋都顾不得穿,径直奔向门外。
身后春兮惊呼道:“公主,你外衣和鞋子还没有穿!您身上还有伤,小心着凉!”
江姝却不理她,打开了房门,却正好撞见林风致。
“公主,您先养好身子要紧……”林风致也同样开口劝道,他伸手想要将江姝拉回来。
江姝此时哪里听得进这些,直接略过了林风致,躲开了他伸出的手,随后匆匆离开,朝着宋临言那件厢房奔去。
春兮连忙收拾了江姝的鞋子,又拿了件外衣,跟着江姝一同出了房门。
而林风致望着江姝越跑越远的背影,心如被针扎了一般难受,他眼里的光也逐渐黯淡,最终沉归于一片黑暗中,他怔怔望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空荡荡的,一如他此刻空荡失落的情绪。
最终他收起了手,僵硬地笑了笑,仿若自嘲一般。
——
江姝推开房门,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这味道只是闻着便觉得苦极了,苦的她不由得紧皱眉头。
进了门她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宋临言,江姝走近直接坐在了床边。
此时,宋临言面色惨白,额头冒着一层冷汗,干裂的嘴唇苍白没有血色,气息微弱。
江姝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异常的滚烫,让江姝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谁能想到这是平日里孤傲清高的大梁太子宋临言?
“宋临言……”江姝低声喊道,声音沙哑,她此刻头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说什么,她只是一直断断续续喊着他的名字,“宋临言……宋临言……”
宋临言,你赶快醒一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公主,您伤还未愈,要注意身体啊……”春兮说着,将拿来的鞋子给江姝穿上,又将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可是江姝却置若罔闻,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瞧着躺在床上的宋临言,这时的江姝就好像失了魂魄一般,呆滞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来照看就好。”江姝挥了挥手,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就在大家都退出房间后,萧齐抱拳道:“公主,萧某有话对您说。”他此时一改平日里嘻嘻哈哈不着调的模样,语气严肃至极。
江姝回首望着他,一头青丝倾泻在肩上,未施粉黛,她的脸上略带病态,更显的楚楚可怜。
“萧将军请讲。”
“萧某是一介粗人,今日便有话直说了,如果唐突了公主,还望公主多多包涵。”语罢,他便开始回忆起来。
“萧某与殿下自小便认识,这些年来殿下身边除了萧某这个朋友以外便再无他人,很多时候,殿下都是一个人,他虽身居太子之位,却被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紧盯着,他顶着压力将事事都做的很完美,却得不到他父皇一分一毫的赞美与赏识。所以殿下他的性格冷淡,处理事情毫不留情,杀伐果断……”
他说到此处突然停下来看着江姝道:“公主,您是不是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