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早在她之前

后来的时间，他们不过是依偎着在停了雨的街角坐着。

夜空漆黑，天边悬着一颗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温苒静静地望着。她觉得夜空好美，可也是说不清哪里美。

她紧了紧握着秦洛汐的手，把那颗星星当成了生日的蜡烛，当云层遮住星光，她便闭上眼，默默地许了个愿望。

“你先在这等一会儿。”

说着，秦洛汐便慢慢站起了身。

“你又要去哪？”

温苒慌忙拉住他，生怕他会像她的梦那样，一转身便消失在远处。

“我很快就回来，听话。”

秦洛汐柔声道，俯首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尽是爱怜。

温苒松开了手，心底生出的不安感却随着他身影的渐远一点一点慢慢笼向她，如阴霾般萦绕不去。

直到停在她身后的车鸣了一下笛。

她转头，却见秦洛汐捧着一大束白玫瑰从车里走了出来。

温苒有一瞬莫名的恍神，随即笑着迎了上去。

“好漂亮。”

“生日快乐。”

许是令人惊喜的事，秦洛汐竟还记得她的生日。

“谢谢。”

温苒接过，轻垂的眼睫下迷离出一丝说不清意义的走神。

而就在这时，对街还出现了一个人。

他淋着雨，手中的折伞没有半点要打开的意思。

迟了一点，似乎每次都迟了那么一点。

丢弃在垃圾桶里的花白玫瑰她可能喜欢——他喜欢她眉眼微微弯起时的样子——即便，一样的花束她接过却并没有半点他的关联。

放在花里的卡纸，星星点点的文字，写满了他说不出口的真心。

可惜，这些真心只一场雨就败落了，晕开的墨迹斑驳，独留一句“生日快乐”鲜明到连眼睛都觉得酸涩。

没机会了。

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或许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从他遇到秦洛汐那刻开始就该料到——

那晚，沈穆霖惊喜地接到了温苒打来的电话。

“你能不能来接我？”

“你在哪？”

“KTV...”

她不再说话了，电话那头刺耳的杂音很像是手机滑落在了柔软地毯上的声响。

由此，他便彻底失去了与她的联系。

可是，仅靠着KTV这一条线索简直是大海捞针。

但也许是沈穆霖得运气好，他很快就在一家KTV找到了她。

她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见有脚步走近便慢慢仰起了头。

恰巧，他也躬下身来。

四目相对。

昏黄的灯光在她水亮的眸子里晕出了迷蒙，她呼吸的每一次都醺染了酒气，在他的心口攒动着，氤氲起萌生的情动。

明明知道她喝了酒，他却还是清醒地沉沦进了她温软的眼眸中。

“你来接我啦？”

她轻眨着眼，眼尾处一片桃花瓣色的绯红。

“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

她虽是这么应允着，但等沈穆霖回来时，她已经不在那了。茶杯里纷乱无序的世界，已然诠释了他们之间的纠葛。

等他追出来时，温苒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身旁陪着的人将一件黑色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是谁？

他看不清。

脚下的步子不由地急切起来。

“秦洛汐？”

沈穆霖眯起眸，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那人没有应声，只默默站起转向他。

熟悉不过的脸孔，即便路灯虚虚晃晃地把人照得恍惚。

“真的是你！”无名宣泄的怒意，沈穆霖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厉声质问，“你到底去哪了？你不知道她在等你吗？”

“知道。”

秦洛汐平静地回复道，神情木然，甚至显得有些淡漠。

一触即发。

重重的一拳砸在了秦洛汐的脸上。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两个成年人像孩童般扭打在了一起。

“好吵...”

温苒突来的声响一下便停住了这场打斗。

秦洛汐用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嘴角勾起的弧度溢出一丝苦涩。

“好好照顾她。”

“你又要走？”

沈穆霖瞪视着他。

秦洛汐不作多余的回应，转身欲走，但刚走几步，他又犹疑着停了下来。

“别告诉她你见过我。”

沈穆霖没有出声，可秦洛汐的告诫似也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