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张潘半城

王婆听得景牧说来，只道底细都被这莽汉摸透了，只好如实答道：

“那西门小贼自是和他哥哥在茶肆后院小房中。西门狗贼还带了五名女子，说是从隔壁隆州府劫掠过来的祭品。”

景牧冲杨玄真点点头，又问道：

“这五名女子是否还健在存活？”

王婆回到：

“这几位女子被卵状长圆形的叶子包裹着，看不清楚是死的还是活的。那西门狗贼倒是说过，都还活着，说只有这样才能避开官道猎犬的稽查。”

“眼睛此次回来，倒确实白了些。老身也问过，他只是说这趟去安南，得了个机缘，也没再多说什么。”

“老身的茶肆本来是做正经生意的，能有有什么暗道机关。至于那个符阵，老身从未见过，大概像是两个三角一正一反叠起来的样子。”

景牧见一旁思索的杨玄真舒展眉头，应是把这些信息串了起来。又见她冲自己颔首，便一拳打在王婆后脑上，将之打晕过去。

景牧问道：

“杨真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呆呆一笑，笑容如皎月般自信光洁，说道：

“那是自然，听贼婆子说到六芒星，才想起这种事情书上有记载。《道藏异事平定堪要》中写到，太宗皇帝年间，征讨安南的天威军中有一校尉，得了所谓机缘，眼瞳发白，性情大变。他倒没去劫掠女子，回乡后偷了数条黑狗做祭品，一番仪式后召唤出一条安南当地民间故事中的三头地府犬，为祸乡里。”

“那时还没有缉妖司，最后是内宫缉妖监出手才制服的。”

景牧震惊的问道：

“就咱这武周地界，还流行召唤邪神的仪式！？这三头地府犬怎么成了安南民间故事？不应该是希腊神话里的刻耳柏洛斯吗？”

杨玄真摆摆手，虽然并不知道希腊神话、什么什么斯是啥玩意，自信回到：

“武周帝国地大物博，什么鸟人都有，冒出几个神经病或者被夺舍的，搞些这个岂不是很正常？安南地处要冲迎来送往，连太宗皇帝这样的仁君都去摸了几把，可知安南是有被列强轮流伺候的泼天命格。这文化上多元些，也是很合理很正常的。”

景牧正消化杨真人的微言大义间，听炊饼店门口传来一片脚步声，原是武家兄弟前后脚回到店中。

见到店里形状，武冲更有静气，循着血迹拉着哥哥来到后院。

武梓见自己娘子晕倒在椅子上，忙上前查看。景牧也叫过武冲，将二人出门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武梓听得明白，原来如果不是眼前两位搭救，小潘说不得这会已经被拖到对面茶肆摆成十八般模样，还要去做那活祭的阵眼。

满心感激之余，婆娑泪眼的问：

“我家娘子几时能醒来啊？”

呆呆真人掏出香囊仔细数了数其中剩余的丹药，确认没有喂错，计算时间后说道：

“玉清静心丸功效卓著，但这麻药也挺霸道，大概还需要一刻钟多些。武大哥可扶着嫂嫂去楼上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几个处理。”

景牧和武冲都是熟手，寻来些绳索和大小适中的石块，习惯的将地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背剪双手捆住，每人嘴里又塞了个石块。

杨玄真大奇，问道：

“这是作甚？那两个汉子头都碎了，明显没气了啊！”

景牧鬼魅一笑，说道：

“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且把他们控制妥当，以便等待县衙许大夫的医疗援助。”

武冲点点头，许大夫是县衙许仵作，由他来提供医疗援助倒也没错。

景牧又同两人说道：

“适才这王姓妖婆说道，茶肆自建小房内尚有五名隆州女子。本来打算来个以多打少瓮中捉鳖，但西门狗贼如果有人质的话，反倒不便行动。”

呆呆想了想隆州缉妖司指挥使和自己小徒张然处理类似事情的做法，理所当然的说道：

“缉妖司自有战损名额，你们两位随我冲杀便是。哪怕拼了人质的性命不要，也要阻止这妖魔进行邪恶的仪式，谁知道他能召唤出什么东西来？”

武冲默然不语，有些不忍。

景牧叹气，粗鲁无礼的掰过杨玄真双肩，双目直视她的双眼道：

“玄真姐姐可有父母亲朋兄弟姐妹？”

杨呆呆被景牧的动作吓了一跳，也不看一边的武冲，扭捏的说道：

“那倒是没有的。死去的师傅说过，奴家是天生天养的。”

景牧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只好大略解释道：

“茶肆内几名女子，俱是父母的女儿、相公的爱妻、麒麟儿的母亲，如果她们有机会活下来，亲人得有多么的高兴？我们自然要斩妖除魔，但那些女子的生命，须是挽救的目标，而非行动的代价。”

景牧对武冲说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