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尘痛不痛

过来，自动开启。

电梯内有十个数字，地面上最高只有6楼，其他四层都在地下。

施谅按下-4.

电梯打开，玻璃门后，一段长长的金属走廊出现，一进去就刮起酒精味道的风，像走在银色的大肠里。

几个衣着整洁的人等在通道里，回头看来。

是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研究助理，他点点头。

一个身形瘦小的男生捂住鼻子叫道:“哎你们闻到没，一股怪味儿。”

施谅鼻尖掠过袖子，有吗，只有皂角的味道。

男生忸怩地转头掩嘴和旁边较高的男生说话，眼神带笑地看着后面的他。

施谅抓抓柔顺的棕发，微微偏头避过低矮的天花板，不去看那边。

不用听也在编排。

30秒风淋后，通道打开，助理们离开，施谅身后的门被打开。

他把住出口，这样身后的人就无需等待，可以一起出通道。

身后的人先是说谢谢，快步而来，接着抓住他的小臂。

一个大叔被烟草染坏的声音叫道:“啊呀，是小谅啊!”

……

巨大的玻璃房间，里头的景观就如鱼缸里的小型生态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米高的黑猩猩坐在树洞里，津津有味地吃着一颗红彤彤的饱满草莓。

施谅戴着透明护目镜身穿白大褂，立在玻璃墙外，手中拿着本子观测着用食情况。

他苦笑，黑猩猩都吃得起草莓，他这个养它的人却吃不起。

一个头发花白偏偏烫了一头棉花糖的老头在门口，外面还有一层银白玻璃墙壁，老头试着探出一只干瘪的眼睛，施谅惊讶转头，玻璃猛然遭受重击。

“嘭”

“吼吼”黑猩猩似人的脸贴在玻璃上，攥拳警告道。

“啧，还是不让除你之外的人靠近啊。”

老头缩回墙外，从单面玻璃上看施谅。

施谅伸手，点点玻璃上它的手，一圈乳白光晕散开，黑猩猩情绪缓和，贴在他的指尖蹭。

施谅磁性的嗓音带有他独特的和缓语调，从耳尖的菌丝传来。

【实验体刚才有发狂倾向，原因未知。不过现在稳定了。】

老头是饲养异兽计划的教授之一，名为赵兆元，随着异兽和末日的科技愈加密不可分，像云端这样的大基地都发展出了专门的部门，驯化一些异兽。

这只幼年黑猩猩是猎兽组捡回来的，不过几个月就长大到两米几百斤重，由于智商高，较早远离族群，饲养难度低。

不过性格比较粗暴，似乎知道这些研究院讨好它，对人类当作喂食器。

“唯有研究员0819有亲近迹象，老李，你看这0819异能，是不是还不错?”赵兆元摸着两撇雪白胡子，笑眯眯地看向朋友。

李舒是正级教授，主管负四层的饲养计划，光头壮汉，脸上皱纹暴露他50多的年龄。

他没把施谅放眼里，”一个一阶的才地，能有多大发展前景?”

他看了下黑寡妇通讯，起身：”小秋叫我了，回见啊。”

赵兆元啐他背影:“陪你宝贝孙子去吧!”

他看着观测室内被黑猩猩逗笑的青年，暗自叹息:“小谅啊，不是老赵不帮你，但凡你异能到3阶，能多驯服几只异兽幼崽……”

……

夏夜，几盏晚星，照亮了路灯下青年为难的表情。

青年一身战损的血迹，眉间血痕尤新，他却没放在心上，落拓的面容带着一抹北方汉子偶然露出的温柔。

“不太合适，他会不高兴的。”他低沉的嗓音犹如钢琴最低的一个键。

仰头看他的青年也是有些脏污，头顶却如同一个毛茸茸的金色鸟窝，浅色眼底晶莹剔透。

“十分钟，我们一起待十分钟，好不好?”他柔软的调子如同幼鸟羽毛做成的小刷子，谁都无法拒绝。

夜归的金时一带着卢秋去了爱人的秘密基地。

城墙上的夜风比冰镇西瓜还要凉爽，卢秋畅快地转了个圈，眨眼道:“悄悄告诉我，这里是不是你们常来的地方?”

比夜色还要低沉的男人靠在墙上，抱臂时粗壮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他看着远方的荒芜草原。

“嗯。”

卢秋鼻子上沾了一抹黑色，像花脸的山猫。

他凑近，白嫩的手抓住金时一单薄的短袖下摆，明显不合身的属于对方的风衣卷起两条袖子，他靠近他凸起的喉结。

狂风吹来，卷灭一瞬间狂乱的心跳，风衣被呼啸着卷走，无人关心。

金时一听到柔软的嗓音轻轻夹杂在风声里。

“那哥哥还带我来，是不是很刺激啊?”

最后的几个字气音微弱，但逃不过能力者被强化的耳朵。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