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到了一月份，蒋夭就开始准备参加校考，全家都帮着选学校找人参考。

蒋夭没有特别想去的某所学校，只希望能在能力范围内挑选一所最好的，最后还是去找音乐老师商量，让她帮着筛筛选了两所B市一所S市的学校。

都是艺考生心目中顶好的学校，蒋夭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放到一两年前，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走艺考这条路。她的文化课成绩不仅没有下降，而且稳中有升，尽管涨幅不大，但每回月考领回来的成绩都让家里人挺安心的。尤其是蒋泉，看蒋夭各方面多好，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慢慢落了地。

蒋夭校考结束的那天下了场大雪，蒋父蒋母就没急着回家，三个人慢悠悠地去吃了顿火锅，又在B市住了一晚。蒋父觉得味道不错：“以后夭夭来这里读书，可以约同学来吃这家店。”

蒋母瞪他一眼，觉得他这话是给女儿施加压力，蒋夭笑嘻嘻地点头：“真能来就好啦。”

蒋夭自我感觉还不错，不过在出成绩前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她站在窗边拍雪景，看着路边走过的情侣，心想说不定以后她和江衍可以一起在这个城市看雪。

蒋夭和江衍还是一切如常，身边的人都没看出来两个人有什么变化，毕竟现在摆在眼前最重要的是高考。

吴笑笑偷偷哭了两回每天都盼着高考快点来，郑越最近掉头发掉得厉害，而尤序文和成絮再一次分手——据说这回是认真的。周其和姚云娜倒是一如往昔，平平坦坦没出什么问题。

没过多久，蒋夭就收到了音乐学院校考通过的好消息，以她现在的文化课成绩，过线不成问题。

高考倒计时上的数字飞快地向0逼近，对蒋夭来说，最大的改变大概是她最近养成了每晚跟江衍打电话的习惯。

也不怎么聊天，只是挂着电话自己写自己的作业。蒋夭觉得这很像睡前助眠的Asmr，听着对方在电波中变得微弱的呼吸声，偶尔的咳嗽声，书本翻页的摩擦声。听着这些声音，蒋夭会觉得自己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

有一回太困了，蒋夭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被江衍喊醒的。蒋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听见他在耳边说：“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蒋夭打了个哈欠：“不小心眯了一会儿，困死我了，等考完试我要睡七天七夜。”

江衍：“随你，不过现在这个点也可以上床睡觉了。”

已经快到一点半了，眼看着今天也睡不满六个小时，她捧着手机问江衍：“你是不是为了陪我才熬夜的。”

江衍的声音无波无澜：“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十几遍了。”

江衍平时基本上都是一点之前上床睡觉，跟她连麦学习过后，睡觉时间就跟着蒋夭波动不定了。

蒋夭躺在床上：“你每次都说不是。”

江衍：“您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蒋夭翻了个身，跟江衍聊天倒是越聊越精神了：“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江衍声音凉凉的：“怎么，还要我给你唱摇篮曲？”

蒋夭：“真的可以吗？”

江衍：“我友情提醒一下，距离你闹钟响还有五个小时。”

蒋夭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晚安。”

江衍隔了一会儿才说：“晚安。”

蒋夭挂了电话，挨着枕头沉沉地睡过去。

江衍放下手机，随手把东西收进书包，桌面只剩下一个瘪嘴小黄鸭摆件——是蒋夭去艺考的时候在某家店里买回来的。说他房间里一定没有这么可爱的东西，所以就送给他了。

江衍躺上床之前屈指轻轻弹了下这只小黄鸭，随它在桌上一摇一摆。

未来会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但他们并不讨厌这个焦急等待的过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