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蒋夭的生日在4月2号，跟愚人节只差了一天。她还小的时候蒋泉最喜欢拿这个哄她，蒋夭被逗得晕乎乎，六岁之前都搞不清自己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蒋泉四月初要出差，提前两天就把礼物送了回来，是一只很漂亮的手镯。蒋夭抬高手腕对着光看看了又看，喜欢的不得了。

蒋泉对妹妹一向大方，蒋母看了看叮嘱蒋夭：“别戴进学校。”

蒋父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今年没赶上周末，只能在家里过了，想吃什么爸爸妈妈给你带回来。”

蒋夭点点头，坐在桌边吃了一碗鲜虾馄饨，可能是最近学习太辛苦，她总感觉自己饭量见长。晚上从音乐老师那边回来，还能添一顿夜宵。

蒋夭正琢磨着老这么吃是不是不太好，手机上跳出来一条来自盛姣姣的消息：“生日礼物让江衍帮忙带给你，记得拉满期待值！”

蒋夭感动死了，盛姣姣不仅知道她的生日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回给她几个猛亲的表情。蒋夭躺倒在床，目光慢慢定焦到江衍的名字上，这么说的话江衍应该也知道她要过生日了。

江衍会主动跟她说生日快乐吗？会送她生日礼物吗？

蒋夭当然很想收到江衍祝福或者礼物，但是最近江衍略显冷淡的态度又让她觉得捉摸不定。蒋夭忽然气恼，坐起来拍了两下床上的玩偶，就算是普通同学说句生日快乐也是应该的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蒋夭在床上滚了两圈，又觉得自己这么早给江衍定罪不太合适。她把下巴搁在玩偶的脑袋上，一边揪着玩偶的衣服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江衍难得早来了一回学校，就看见蒋夭和尤序文并排走在前面说说笑笑，怀里还抱着个绿色的纸袋子。

江衍三两步越过两个人上楼，他心里燥得很，把书包丢进教室后去洗了把冷水脸。他觉得自己简直莫名其妙，最近一看见尤序文往蒋夭面前凑就火大。

人家是小学同学，青梅竹马，又久别重逢，哪里轮得到他不自在？

江衍面无表情地拿出盛姣姣包好的礼物盒递给蒋夭：“盛姣姣的。”

说完这四个字后就没下文了。

蒋夭“哦”了一声，尤序文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了个转，笑一笑没说什么。

周其忍着笑，他以为是江衍故意借着谁的名头送礼物给蒋夭，觉得两个人还挺会的，装起来连表情都滴水不漏。

周其顺口送了句祝福：“蒋夭，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乐。”

蒋夭笑着跟他说谢谢，把几样礼物都塞进桌肚放好。

接下来的一天就是很普通的高中生的一天，上课、讲试卷、刷题。中午郑越和吴笑笑拉着她去食堂新开的窗口抢到了最畅销的水煮肉片，味道确实不错，不过蒋夭猜测这应该是鸡肉不是猪肉。

吃饭的时候江衍从她桌前走过，旁边几个男生说说笑笑，蒋夭忽然发现，不知不觉中江衍也在六班交到了自己的朋友。

在这之前蒋夭一直觉得自己是江衍在班里唯一的熟人，包括周围的人也这样说，江衍和她之间好像真的是比别人要特殊的。她当然希望江衍不再独来独往，可是那点特殊性慢慢变透明后，蒋夭又有些怅然若失。

蒋夭慢慢把心思收回来了，所有的零散时间算上，一天下来居然写完了一张化学试卷。她拔开红笔对对答案，发现正确率也不错，试卷没什么涂抹看着让人颇有成就感。

直到坐在桌前吹蜡烛的那一刻，蒋夭都觉得自己今天过得不错，很顺利很平静。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来搅局，爸爸妈妈给她买了蛋糕，还做了一桌她爱吃的菜。

但是蒋夭不开心。

明明所有人都在为了她能好好地过一个生日而努力，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头一回有这样的感受。整个人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装作高兴的样子接受大家的善意按部就班地走完生日流程，另一半缩在身体里面告诉自己我不开心。

面前的座位是空的。

这学期开学过后，蒋夭基本就没来上过晚自习。她的桌面上堆着很多书和试卷，但收拾得很整齐，桌旁挂着一天一换的小垃圾袋。

江衍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蒋夭的小习惯她都了然于胸。

他把这归结于蒋夭成为了他的前桌，就算不想看也不行，看多了自然就了解了。江衍自动忽略了他连自己上一个前桌叫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这件事。

盛姣姣问他:礼物送出去了没？

江衍回了一个字:没。

盛姣姣发过来一串问号: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不送？

既然决定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倒不如断个干净，江衍嘱咐了盛姣姣一句:你别跟她说我准备了东西。

盛姣姣回了个微笑:我要被你气死了。

蒋夭今天一整天都格外安静，江衍甚至能感觉到她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因为他吗？江衍一向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