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魔鬼汪长老

“郑悦，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杵在这干什么？”

“汪长老，我……”少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颤，不情不愿地转身。

来人身高约六尺，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望进对视之人的心底。眉毛浓密而粗犷，鼻梁高耸，嘴唇紧闭。

“你什么？”

“没什么。”少女摇摇头，一步步走向明昭的方向。

“你跑不掉的。”

路过明昭时，少女细若蚊蚋的声音夹着着风传入她耳里。

明昭偏头看她，少女并未停留很久，已于明昭身后落座。

她抬眸望向汪长老。

凭他的修为，不可能听不到少女方才的发言。

可汪长老只是往她们的方向瞥了一眼，并没有制止少女的行为。

他背手立于讲台之上，也不说话，眼神囫囵扫过在场众人。

“我见过太多出身卑微的弟子努力一飞冲天博得青史留名，也见过出身显赫的弟子懈怠不思进取最后籍籍无名。”

“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只要进了我青山宗，能教给你们的，青山宗倾囊相授，至于你们之后能走到哪儿，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汪长老顿住，目光如炬，一一审视下方面带期待又暗含野心的年轻脸庞。

“切记，青山宗的人不得干鸡鸣狗盗之事。”

王长老一通发言，学室鸦雀无声。

“是！”一道男声打破平静。

明昭顺着声音望去，是坐在她左前方的少年。

他看起来兴奋极了，头不自觉地摇动，连带着束于脑后的长发一抖一抖的。

好想抓一把啊……

明昭慌忙摇头，试图摇出脑海中诡异的想法。

明昭痛心疾首，这样和小学那些呆头呆脑的小男孩有什么区别！

她半强迫地把目光重新投向汪长老。

汪长老点点头，“不错。”

不知称赞的是众人的顺从，还是那少年的捧场。

“接下来，由我来为你们上第一课。”

“我教你们的第一课。”汪长老动作不变，身后的黑板上却自动显现出一个斗大的字，“跑。”

明昭一时有些错愕。

以这位长老刚正不阿的脸，勇往直前的气质。

她以为第一节课再怎么也得是鼓舞他们遇事迎难而上，不畏艰险。

他现在，是在教弟子逃跑？

汪长老没有管讲台下脸色各异的众人，自顾自地开口，“剑修体修出列。”

明昭依言起身，来到第一排与讲台之间的空地。

“剑修体修两两对打。”

“至于剩下的，”他扫了一眼仍坐在位置上的一部分人，道：“跑到下课。”

“现在都有，出去。”

汪长老不等众人的反应，率先出门。

众人目送他走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原先安静的学室瞬间沸腾。

“跑什么？就问丹修跑什么？”后排疑似丹修的少年“咻”地起身，仰天无能狂怒道。

他身旁的朋友怼了他一下，“别抱怨，小心被听到。往届可不是没有被他劝退，踢出山门的。”

附近的少女奇道：“就青山宗这条件，还能劝退弟子？”

“那些弟子没修炼之心。”少年耸耸肩，“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

明昭转身想跟上汪长老的步伐。

“我和你打。”

明昭不用回头就能听出是方才的少女，传说中的郑悦。

她停都不停，直直想往门外去。

郑悦快步走到明昭面前，伸手拦住她的去路，道：“你不敢？”

明昭不清楚郑悦的敌意从何而来，她确信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郑悦。

但是打打也无所谓。

明昭正想点头，旁边突然窜出一道身影，“我我我，我和你打！”

明昭转头，是原先坐她左前方的少年。

少年笑得灿烂，露出八颗牙齿，让人不由自主想跟着笑起来。

明昭瞥见他快咧到耳后根的笑。

别说，牙齿还挺白的。

少年显然为郑悦而来。

“郑悦是吧，久仰大名。”他单手握拳，另一只手抱着拳头，合拢于胸前朝郑悦行了一礼，脆声道：“她不和你打我和你打！”

郑悦没理他，依旧执拗地望着明昭。

明昭看看郑悦又瞧瞧少年。

哦豁，好像陷入莫名的修罗场了。

“为什么不理我？”也许是久等不到回应，少年委屈地看着郑悦。

“……你叫什么？”

明昭率先打破平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