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卖诗

一块布，笔墨纸砚。布上书，孤笔写尽悲欢离合，张纸书完喜怒哀乐。

一首诗一贯，两首诗一百贯，三首一千贯，依此类推。本摊主承诺一经交易，诗文归买主所有，万古不易，谁易谁孙子。

桃儿作为大户人家的丫鬟，也算见识不少，这卖诗还是头一次见。

“少爷，诗是学问，学问也能卖钱吗？”桃儿不解的问。

“当然可以卖，你还小没什么见识。”秦怀道摇头晃脑，蹲坐着在地上，嘴里就差根香烟了。这样子活像进城打工的农民工。

“少爷，我们这样好像乞丐啊，我们还是回去吧，给别人看到不好。丢的可是国公家的脸面啊。”桃儿有点后悔陪着少爷出来了。

秦怀道看着桃儿拉不下脸的模样，和自己从大学毕业出来一个样，自己一个孤儿勤工俭学终于上完大学，出了校门发现，社会不缺大学生，只缺民工，

自己孤苦无依，当然那个赚钱干那个。

“脸面有啥用，可以当饭吃吗？”秦怀道刚刚说完，桃儿就转头不理人了。

刚说完就来了一对大鱼，不对是两位贵客，为首的姓阎，后面的姓孙。

“这位摊主即是买卖，为何越卖越贵？”这两古装小鲜肉，一看衣服料子就知道是个有钱人，有钱人买东西居然还要还价，鄙视之。

“第一首是试用装，第二首才是真正收费。两位是要买一首试试水吗？”

这两眼神一交流，说到“不知这试用装货色如何！”

“不好不要钱。”秦怀道无所谓道。

两人一商量不如就以这水柔姑娘的题做诗或词。

题目居然就是我个字，诗或词，曲题材不限字数不限。秦怀道觉得这个花魁是不是也是参加过高考，给最后一条作文题好像。

身为花魁众星捧月，想必夜深人静也想做回自己。

想到此处便写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整首诗使用秀美的瘦金体，一看就美不胜收。

两人付钱以后，秦怀道捧起这张纸，笑着脸说道，“两位收到，这诗就是您二位的了，欢迎下次捧场。”

桃儿立刻就把钱收好，一直以来，少爷总从她这拿钱，这回终于看到回头钱了。

“少爷，你真厉害，一下子就赚了这么多钱。”桃儿喜笑颜开。

“这么点钱，算个甚，小财迷。”

摊位的知名度还是太差，所以只能宰新客，收起笔墨纸砚，对着桃儿说到，“今天生意就到这里，该回家了。”

朝阳总是这是这样令人期待，秦怀道漱着口，盘算着自己的生意。

大唐的文人雅士不少，装逼的更多，所以这几天卖了不少诗出去，桃儿已经乐疯了。

“少爷，昨天程小公子可给的不少，以前的诗都卖亏了。”

这事让秦他有些担心，不知程处墨这帮人从哪里听说的，越来越多的将二代到这里来要诗。

闷声发大财即可，自己有几两货太清楚了。想想还是提早收手吧。

“小桃儿，以后不卖诗了。之前的钱我们一人一半。”秦怀道叹了口气，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我的小钱钱。

“为什么啊！”小桃儿实在不明白。这快钱赚的多爽。

刚想解释，门口仆人来报，门口有花魁来找你。

“不去，她肯定来找事的，让她走。”

“她说你不来，她就到大街上去说你的做生意的事。”

秦怀道赶忙起身，“快备茶，迎接贵客。”

家里这事还是惊动了主母贾氏，对于贾氏来说，风尘女子来到家里找自己儿子确实有失脸面。真怕她这个儿子又闯什么祸。

大厅之中，贾氏跪坐于大厅正座，秦怀道和花魁水柔姑娘则跪坐于两侧，贾氏一问之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水柔姑娘以财，诗两关设下关卡，然而不知为何，近来的客人突然都变成诗才惊艳之辈，一首比一首好。

大唐长安人杰地灵，她可以理解，然而如程处墨这样的将军后人都出口成章，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灌醉他后才套出话来，原来源头是在秦怀道这里。

贾氏也疑惑万分，自己儿子卖诗给别人，还都是好诗。

秦怀道一拍桌面，“他自己写的诗却赖上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要找他对质。”

贾氏也觉得这事太过胡闹，她儿子只要不去吃喝嫖赌，老秦家坟头就冒青烟了。作诗是想都不敢想的。

贾氏略一蹙眉便对着水柔姑娘说道:“姑娘前来，只为此事吗？”

水柔淡淡言道:“公子虚怀若谷，然世间滥竽充数之人太多，若公子有意，水柔愿随时恭候大驾。”说完便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