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决定

面前的这个夫人还很年轻，也才刚刚生产完毕。

对方脸色极其苍白，可还是言之切切的恳求自己。

面对这样一个一心为孩子打算的母亲的请求，周大夫虽是见惯了生死离别，却还是为之动容。

在贾敏无比期盼的眼神中，周大夫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夫人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救你，若是失败，也会完成你的心愿！”

有了周大夫保证，贾敏才算是安心了，她虚弱的倒下之后，便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等周大夫行动。

她虽是接受了结果，可一旁的夏荷却已经哭成了泪人。

夏荷随着贾敏从京城荣国府来到林家，从二等丫鬟到现在的一等丫鬟，陪伴贾敏数十年。

如今看着夫人成了这个样子，眼看着对方或许要……

夏荷实在接受不了那个不好的结果，也有些不忍心看周大夫接下来的动作。

她不敢想，不敢想那个不好的结果，若是真的失败，那小姐怎么办，她才刚刚出生啊！

钱嬷嬷还算稳得住，见夏荷这个样子，已经是不能留下来伺候主子了，只能先让对方退下。

所以此时屋里就只剩了钱嬷嬷，周大夫与贾敏三人在。

周大夫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也是深吸一口气，才开始自己施针的动作。

这针法难度系数极高，周大夫从幼年时学医，一直到二十出头才拥有学习此针法的能力。

这些年，他使用这套针法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可相比较而言，这次却是情况最危险的一次。

屏气凝神，周大夫手起针落，随着时间推移，贾敏的穴位上扎满了银针。

钱嬷嬷那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也时不时做些什么，来辅助周大夫能更好的做动作。

一套针法实施下来，周大夫已经是满头大汗。

要知道周大夫学医三十多年，他所待的杏仁堂在扬州城里又是多么出名。

就这样，周大夫都累的满头大汗，可见这针法有多考验施针之人。

一切动作都结束之后，周大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才伸手去给贾敏把脉。

可结果实在不好，周大夫原本的脸上还有些许平静，可越把脉，他的脸色就越发低沉。

等最后确定了，周大夫才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了情况：“夫人，老夫实在汗颜，方才那针法失败了。”

在钱嬷嬷期待的眼神里，周大夫还是说了实际情况。

而反观贾敏，她只是淡淡的睁开眼睛，说了句明白。

贾敏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听见周大夫那样说，心里只道一声果然如此。

所以贾敏没说什么，只看着周大夫，眼里带着请求。

周大夫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方才他还说尽全力。

可如今失败，自己救不了这条鲜活的生命，就只能努力完成对方最后的心愿了。

他想了想，才想到一个法子，只是这方法耗费太多，也非常痛苦，周大夫不确定对方是否愿意。

他把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得知那个药方要耗费很多名贵药材，且服下之后会非常痛苦。

贾敏想了想自己的女儿，还是忍着泪水同意了。

她的女儿本是林家的嫡女，万万不能背上克母的名声，否则她日后该如何自处。

且有了这个名声在，纵使她是林家嫡女，是三品大臣的女儿，日后也怕是找不到什么好亲事的。

贾敏好不容易才得了这样一个孩子，又怎么忍心对方的未来那样不好，所以为了女儿的未来，她必须要做出选择。

周大夫得了答复，就赶紧来到外面与老夫人还有林老爷商议。

得知那些条件，名贵药材母子两人当然是不会在意的，可那药服用之后会非常痛苦，却是林如海不能接受的。

林老夫人虽也不太能接受，可儿媳已经做了决定，她觉得，还是尊重对方的意愿比较好。

可林如海却有些犹豫，夫人那样的才女，如今因为难产就要离开人世。

在她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林如海真的不想对方如此痛苦。

周大夫可是说了，服下那药方，虽然能为此延长三日寿命，可这三日里，服药之人都会处于非常痛苦的状态中。

那是连呼吸都会感到痛苦的状态，且不能吃不能喝，身体依旧非常虚弱，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躺三日，又有什么意义。

林如海才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他的女儿是最好的孩子，又怎么会克母呢？

有他林如海在，定会护着自己的孩子平安喜乐，也会好好安排好所有孩子的未来。

所以，林如海并不希望夫人做那样的牺牲，那实在太残酷了些，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刚出生的女儿来说。

林如海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想说什么，林老夫人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