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神

卫年站在卷帘门门前，往周围扫视了一圈。

远近几个丧尸察觉到她刚才那番动作，可是左右看来看去却没有人影，于是呆立在原地，苦恼地张开嘴巴，看起来很饥饿。

但它们似乎没想过往上看。

丧尸智力有限？

卫年心里默默浮现出一个问号。

思维就在几秒间，卫年已经动手了。她手指牢牢扒住卷帘门底部，不留余力地往上一掀，那钢铁之门似乎被生生扭断了什么部位，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卫年没有犹豫，力求快速，往上掀出一个可供人钻进去的空间后，就立刻矮身进入，回头关门前最后一秒，卫年看到，这番动静已经吸引不少丧尸注意，它们瞪着无神的眼珠，隔空与卫年对视。

商超内部一片黑暗。

卫年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经过一天消耗，手机只剩下十五的电量，卫年已经把亮度调到最低，没有敢多刷网上的消息。此时她打开手电筒，让手机发挥断电前最后的余温。

她背了一个大空包，在出发前，就已经规划好准备搜集的东西：高热量包装食物，干粮罐头，各类药物，打火机，手电筒……

毕竟是家附近的超市，又有手机照明，卫年的行动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背包就塞的满满当当，她尤嫌不足，在不影响行动的前提下去又往口袋里装各种东西。

搜刮完毕准备出门迎接一场恶战，卫年右手换了一把更为锋利的菜刀，超市是没有杀伤力更大的砍刀什么的，还是菜刀更为顺手。

她本想拿一根手腕粗的擀面棍，奈何这种棍子虽然很长也很结实，但拿上它势必会影响卫年身体平衡，经过一番权衡，卫年还是选择了有锋利端的菜刀。

近战下菜刀配合卫年的巨力，能发挥不可思议的作用。

卫年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门外有什么，丧尸有没有上来有没有聚集到附近，但，她总要和它们对上。

速战速决。

她的手指、手腕和面部脖颈层层缠绕医用绷带，衣服外面也套了一层又一层，都是为了防护丧尸的撕咬。

五月的中土市已经非常炎热，虽然在夜里太阳隐去了身形，但热空气总是徘徊不去。

卫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前胸后背已经开始出汗，燥热感席卷全身，但卫年的心很冷静。

非常冷静。

一手打开门，冲出去的同时开始观测四周的情况，迎面看见一个人影时卫年的刀已经瞄准其脖颈砍了下去，再往下电梯里是两只丧尸，正在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卫年迎面而上！

一手抓住一只头狠狠磕在护栏上，另一只手持刀砍上去，比丧尸张嘴的速度更快，这次卫年看清了，丧尸的头轻飘飘飞了出去，滚了几圈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不动了。

她也终于知道杀死第一只丧尸后身后传来的落地声是什么。

卫年无暇多想，手里还有一只。就着按住的动作，她一刀下去，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脸部绷带，手里也一片鲜红。

她飞速下楼，想到小时候奶奶杀鸡时的场面，也是这样按住，手起刀落。

这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残酷至此。

下了电梯就是卫年的车，在商超内卫年已经遥控开锁，周围环绕着几只丧尸卫年没有动手，而是直接拉开车门启动汽车，把拦路丧尸撞飞急速离去。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她力图速战速决。

两只手抓紧方向盘朝着记忆里的方向快速行驶，熟悉的景色被甩在身后，不管道路上的黑影如何多，两边的楼房有多少声惊诧和呼喊，都没有令卫年放慢一秒速度。

直到来到一处宽阔的公路，卫年眼光触及双手刺目的红，她好像才从高度警惕中回过神来，接管自己各处身体的各种感知。

卫年这才发现，她竟在微微发抖。

与中央后视镜中的自己对视，里面脸部缠满白色绷带的人眼神冷峻，半张脸都是血迹，和记忆里的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人，俨然一副冷酷杀手的模样。

卫年移开视线专心开车。

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这无边夜色里，在一名普通大学生心中，逐渐生根发芽。

＊

一天后，一行人来到这所商超。

他们各个装备严密手持武器，逼退近身的丧尸同时，脚下跨过血肉模糊的丧尸尸体。

“有人已经来过了，他开着车，撞死至少四只丧尸。”

队伍里一名盘发女子谨慎地低声道：“有人比我们行动更快。”一路走来的情况她尽收眼底。

“乱了几天了，有人先行行动也不足为奇。”有人回应。

然而，当他们一众人来到掀开门帘来到电梯上，却被眼前的场景震得说不出话来。

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铺天盖地的红色，有人尖叫到一半死死捂住了嘴，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