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转变的开始

“不正常……这很不正常。”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早早洗漱上床的卫年只留了一盏小夜灯，手机屏幕莹白色的光芒照在她脸上，随着手指滑动，她的眉头也逐渐皱起来。

按照一如既往的习惯，卫年十点开始洗漱，伴随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她好像隐隐听到雷声炸开的声音和雨点砸在玻璃窗和空调外机上清脆的声音。

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下雨啊。

吐掉最后一口漱口水，卫年抹了把脸，边抽出一张纸擦脸边朝阳台走去。

走的近了，雨声更大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通过打开的窗户传入卫年耳中。

关上窗户时，透过透明的玻璃，卫年往外看了一眼。时间是十点，卫年居住的小区地段稍有些偏远，这个时候外面基本没什么人了，只有偶尔一两个夜跑者闷声跑过路灯投下的灯圈，影子缩短又逐渐拉长，消失。

卫年关上了窗户，又逐一检查其他窗子是否关好，门锁是否牢固，做完这一切后，她就心情愉悦的上了床。

打开手机，时间逐渐流逝，偶尔看到的“突然下大雨回家就发烧了”的字眼并没有引起卫年的额外注意，注意到博主IP地址是五百公里以外a市的她除了感叹了一句这场雨范围真广，就移开目光关注另一条消息了。

直到她刷到一个本市一个户外联谊会直播间，距离卫年所在小区有三十公里左右。本应歌舞欢腾的直播间却一片混乱，手持手机的拍摄者发着抖，直播画面也抖得厉害，他语无伦次地说：“……不知道，我们本来正开着晚会，突然下起雨来，而且越来越大……不断有人晕倒，这里人太多了，救护车堵在了路上，大部分人都晕倒了……”

透过不断晃动的摄影画面，卫年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彩灯飘带仍旧显眼地飞舞，雨的轨迹在灯光下非常显眼，斜斜打下来，于是拍摄者又往后退了一退。

卫年又注意到，拍摄者站在一个景观湖的观景台里，随着后退的动作更多人站立的身影暴露出来，似乎很多人都挤在这个小小的凉亭里，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雨中，徒劳的摇晃着倒地的人的身体，显得异常孤独。

不多时，摇晃的人也倒下了。

“……有人……投毒吗……”

拍摄者的声音满含着恐惧。

卫年退出直播间，在搜索框打下“中土市晚会集体晕倒”字样，搜索后映入眼帘的第一个视频就是卫年刚刚在看的直播间，事件突发，似乎媒体还没有做出报道，更没有什么处理结果，再往下看，是几个定位在中土市的视频，视频内容就是很多人倒在地上，配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出时间是几分钟前。

卫年继续往下滑，发现了类似的视频，有人莫名晕倒在大街上，赶来救助的人随之晕了过去，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孤零零的显得格外无助。时间依旧是几分钟前。

此后的时间，类似视频越刷越多，都是新近发出，卫年最先刷到的本市大规模晕倒似乎是最早的相关视频，此后，视频IP定位从最南端的南海省到最西部的杨煌市，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卫年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世界末日的念头微不可察划过她的脑海，卫年不敢抓住，却也无法忽视。

她起床，只拉开一点点窗帘，脸朝外探去，谨慎观察着平日看惯了的平平无奇的街道。

卫年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一股莫名寒意窜上脊背，她的手握紧成了拳头。

窗外，街道，花坛旁边，一条黑色大狗卧倒在那里，它的主人手持牵引绳，背靠花坛勾着头坐着，卫年家在二楼，能看清那人衣服，却看不见他低垂的面庞是否清醒。

应该是不清醒的，没有一个清醒的人会在漫天大雨中坐下陪宠物休息，也没有一只狗能在终于能出来撒欢的夜晚安安静静躺着享受这无边夜色。

卫年保持着这个姿势，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念头。这场雨不对劲？似乎所有淋雨的人都晕倒了，动物也不例外，是雨中含有什么成分吗，他们现在是死是活？雨什么时候会停，如果所有淋雨的人都会晕倒，那救援怎么展开？这是……世界末日吗？晕倒的人会不会重新站起来，以另一种方式存活？

最后一个想法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卫年是个骨灰级小说迷，涉猎范围从言情到兽世再到无限流，末日类小说自然不可能逃过。这实在太像一场大规模灾难的开端，也太违背常理，卫年几乎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思考了。

正当她如此想的时候，视线中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卫年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继续往外看去。

人影真的动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开始甚至摔了一个大马趴，又锲而不舍的站起来，动作非常搞笑，卫年却没有任何一点想笑的冲动，她几乎是僵直着看完这一幕。

站起来的人影还牵着狗绳，左右摇晃的动作不是正常人类所有，他向前走，像一个刚开始蹒跚学步的孩子，狗被牵引绳一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