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识

秦舒开始感觉有点困了，便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顾小宝在一个人看着外面发呆。

“是有什么心事吗？殿下去哪了？”秦舒环望四周，没有见到顾月生的身影。

顾小宝转头看着秦舒，带着些许落寞道：“爹爹去找孟叔叔了，就留我一个人。”

“那你平常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发呆吗？”秦舒俯下身子，凑近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顾小宝不好意思低下头。

【或许我可以陪陪他说话，不知道他介意不介意...】

秦舒内心这么想着，被顾小宝读到了。

他从来都是跟顾月生两个人没有正式谈过话，顾月生总是把他当小孩子来看，什么事情总是自己担着。

但是...第一次...跟母亲一起促膝长谈...是他从未奢望过的事情....

他印象中的母亲总是隔着门帘，远远地看着，远远地窥窃她心中所想。从一开始很想极力上前拥抱的感情。后面他明白了一切，知道顾乔不肯靠近的原因，再加上东宫不允许有外人进来，他便慢慢地收起了自己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长出了一片荆棘丛。

顾小宝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往里面挪了挪，正好腾出一个人的位置，随后别过头，嘴角抽了抽，邀请秦舒的话就挂在嘴边，但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

“明白了。”秦舒摸了摸顾小宝的头，对阿紫她们说道：“你们往炉子里多加些银炭，顺便帮我拢一个汤婆子。”

“是。”两人闻声便去拿炭了。

秦舒则回到自己的卧房，抱着自己的吊着流苏的海棠大红被和绣着海棠花套子的大红色枕头，来到了顾小宝所在的美人靠上。

“你不介意吧？”秦舒把被褥铺好才问。

一边的阿紫和余妙妙正在弄着炭炉中的银炭，摩擦冒出的火光，映红了她们两个人的脸。顾小宝依旧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屋内逐渐暖了起来，秦舒还一直站着，汤婆子在手上翻滚了好几次。

外面一阵大风刮过，门口的海棠树发出簌簌的声响。忽然刮起的这阵风，令人感到寒颤，也让人看到了希望。

“起风了。”顾小宝看着外面的海棠枯枝被吹得卷成了一团，喃喃道。

是海棠花....

“啊，是啊。”秦舒看一边说着一边钻进了早已经铺好的被窝，继续道：“我来取暖一下。”

她同情顾小宝的经历，他也知道顾小宝并不讨厌自己，甚至很欢迎自己。但她本身对于身份的转换并没有什么异议，上一世她因为没有孩子，羡慕秦舒有三个孩子，偶尔偷偷去看他们，满足自己的私心，况且她很满意顾小宝这样的一个儿子。

孩子的心总是脆弱，像他这样一直是由父亲抚养大的，他拔除心中的疯长荆棘需要时间，而她愿意给顾小宝这样一个时间。

即使拔不完，她也会陪着顾小宝拔完的。

“他们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爹爹刚刚从金銮殿里出来，膝盖上跪出了血，他抱着我，跌跌撞撞地走回东宫，脸上一边哭一边笑。

随后爹爹下了禁令，谁也不能逼靠近，就怕发现我的存在。

这么多年，东宫除了孟叔叔就没有人来过....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除了他们以外的人相处...”他说着，眼中逐渐有了光亮。

但顾小宝也隐瞒了自己会读心的事实，因为读心才知道秦舒的存在。因为远远地看秦舒和顾月生相处，才能具现他心中的种种回忆，竟害得他不知不觉中接受了秦舒的存在，但是要一起交谈、生活，对他来说还是要很大的勇气。

秦舒听到这番话，庆幸自己刚刚给顾小宝留了点余地。

没有母亲，没有朋友，每天孤单地关在冰冷的宫殿，看不到一个像样的人...她十分感同身受了。

“没事，咱们的时间还长着呢。”秦舒把脸凑到顾小宝的面前说。

顾小宝抬眼对上她亮闪闪的眼睛，刹那间他明白为何顾月生会如此着迷。

仿佛回到了十五，看到了天上皎洁的圆月，是那么美丽，照亮黑夜的唯一的光。

“既然这样，我也跟你说我怎么跟太子殿下认识的。”她把身子挪了回去，靠在身后的枕头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独自喃喃：“真是孽缘啊。”

“喂，学修殿后面的那棵海棠树下都是落花，你确定你打扫干净了吗？”书童斥责了正在喝茶休息的秦舒。

学修殿的书童是不会因为学生的身份而有什么偏见，都是一视同仁的。

说是这么说，他们对于皇子，还是十分手下留情的。

今天是秦舒帮顾进罚扫的第十一次了。

自从秦舒认出邻座的人是之前救过自己，同时也被她列为梦中情人的顾进，两人便火速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