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五岁还是小孩吗？

因为下午要放大休，中午的午休时间缩短，下午一点一刻就开始第一节课。

两节课的老师都挺佛系，甚至于在距离放学还剩十分钟的时候，化学老师就停止了讲课，开始布置作业。

下课铃一响，三个楼梯的嘈杂混响在整个楼道，欢笑声追逐声齐聚一堂。

林姣姣收拾完书，拍了拍阮靖沅的肩膀。

“你找家教了吗？要不这两天来我家住？”

阮靖沅动作顿了一瞬，拉上书包拉链后背上，回头看着林姣姣说：“打算国庆假期再去找，这两天回家住。”

“……”，林姣姣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口，将书包单肩甩上，挎上阮靖沅的胳膊，“那一起回家。”

“好。”

阮靖沅暑假时大半时间都在做家教，基本没怎么回过家，此时坐在公交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说不清是因为怕一会儿见到爸爸觉得生疏还是因为担心爸爸一如既往地对自己视而不见。

“想什么呢？”林姣姣挎着她的那只手取下了耳边的耳机递给阮靖沅一个，“听不听歌？”

阮靖沅摇摇头，看向窗外，淡淡说：“不听了，马上就到了。”

林姣姣点了点头，一边听一边打游戏。

勋西村长街小巷很多，到处是七拐八弯的水泥路，坐落着差不多的低矮平房。路很窄，各家各户挨得很近。

不到两米的围墙上自不量力地扎满了玻璃碎片，在阳光的映衬上发出熠熠光芒，阮靖沅紧了紧书包肩带走进去。

电视机音量大得阮靖沅还没走近就听到，她轻轻拉开客厅的门，茶几上放着几个还没喝完的啤酒易拉罐，吃过的花生壳堆放在一起，在高温的催化下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沙发边几个喝完的易拉罐七零八落地歪倒在地板上，沙发上的人睡得正熟。

阮靖沅放轻了脚步，将风扇调到最低档竖在阮明伟身边，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机关上。

阮明伟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阮靖沅将书包放到卧室，看了眼时间走到厨房。

冰箱里空空如也，仅剩的几个鸡蛋也发了臭，碎掉的一个鸡蛋粘连在塑料袋上，连带着冰箱也被熏得满是臭气。

她将那几个鸡蛋连带着塑料袋一起扔进垃圾桶，然后拿起一旁的抹布边清理着已经变质的食物边擦冰箱。

收拾好一切，她将堆了半满的垃圾桶拿到茶几旁，把地上的几个易拉罐瓶子丢进去，然后拿起茶几上还没喝完的易拉罐看了一眼。

“放着。”

沉睡中的人突然说话，阮靖沅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易拉罐，但很快又放下。她抿了抿唇，将吃完的花生壳推到垃圾桶里，然后拉起那个堆满的垃圾袋逃似的走出家门。

扔完垃圾，她没着急回家，先去了一趟小卖铺。

都说村口是整个村的情报站，其实，小卖铺也只有过而不无不及。

“阮阮回家了啊？”

阮靖沅朝店主阿姨点了点头，说：“嗯，阿姨，我来买点菜。”

女人点了点头，从收银台走出来，“来这边，今天还剩不少菜。”

阮靖沅跟过去，挑了一些今晚要用的食材。

“你爸在家吗？”

阮靖沅挑西红柿的手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女人啧啧两声，接着说：“又喝得烂醉躺家里呼呼大睡吧？他昨天下午刚来我这儿赊账买了一提啤酒和几个小菜。”

阮靖沅将手里的菜都递过去，说：“他赊了多少钱，我一块儿给付了。”

女人看她那副模样就了解得七七八八了，边称菜边感叹：“唉，造孽啊，以前多好一个大男人……”

阮靖沅沉默不言，结了账就拿着菜往回走。

店主从里面走出来，叹气道：“你可少说两句吧，人家姑娘本来就不容易。”

“我就说了怎么啦？我不骂她妈是个狐狸精就不错了，你在这儿说什么，怎么着，你也看那狐狸精好？”

……

阮靖沅买了很多菜，很快就将冰箱填满。

她从里面挑出来些，炒了两个菜，还煮了一锅汤。

阮靖沅把菜都端到餐桌上的时候，阮明伟已经起来了，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沉了沉心，往外喊：“爸爸，吃饭了。”

外面没应。

阮靖沅盛出一碗汤后将盖子紧紧地盖上去，然后把那两个菜拨出一些到碗里又拿出两个盘子扣上。

她很快吃完，然后走出去站到还在播着却没在看的电视机前说：“爸爸，我买了菜在冰箱，你记得吃。”

阮明伟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短视频的音乐声仿佛更大了一些，阮靖沅感觉自己都被震得耳朵出了毛病，一丝阮明伟的声音都听不见。

她攥了攥手指，回房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