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长安归,不活了吗？

我想，我想。啊，我想，我没有想法了……我没有想法了。

“哈，哈，哈？”长安归从梦中惊醒，脑袋一片昏沉。花香裹挟着果香席卷过来，冲的长安归头脑更加昏沉，他只捂着脑袋，撑着身子下了床。房中装饰华丽，长安归踩在地毯上，有些茫然，这是哪里？

窗边的水缸里，养着朵南塘荷花，顺着风微微晃动，拉动些许涟漪。长安归看了一圈，南塘风吗？他怎么来幽州了？长安归闭眼坐下，头晕，根本无法再进行更深的思考。碗放到桌面上，长安归抬头，才发觉南塘风进了门。

南塘风站在那，笑眯眯的盯着长安归看：“醒了？你倒不怕我把你卖了？”“我值几个钱？”长安归嘲弄般的回了一声，看看面前黑漆漆的药碗。南塘风顺着他的目光也扫了一眼，点了点桌面：“喝了。”

这碗黑漆漆的东西，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毫无疑问的喝下去。但很明显，长安归现在确实不正常，只安静的扫了一眼就拿起来喝掉下去。南塘风哇哦了一声，坐下来盯着长安归。张了张嘴，带着很明显的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长安归不想说话，看着桌面上的繁杂桌布，一点点的用目光企图理清。但明显，理不清。太沉闷了，南塘风想，给他守灵都没这样闷。但长安归要是哪天死了，南塘风一定也会用这样沉闷的气氛来给长安归守灵。

受不了了，南塘风直接把人扯起来，把衣服扔给长安归：“走，出去转转，别在我房间里守灵！我房间没死人！”长安归闷闷的应了一声，穿戴好衣服，还不忘记给自己扎好发冠。南塘风靠在门口，如同狐狸一般的看着。

幽州荒凉，边境重城，向来都是漫天散着战场的风沙雪尘。长安归脸上没有表情，南塘风倒是怡然自得，时不时就停在哪些店铺上翻看一会。幽州城的这些小摊贩，卖的最多的就是不同国家军队里的装饰，隐约可见梁唐国数年对外战争的一角。

啧，怎么出了门还这么闷啊？南塘风顺手将一枚战马铃扔给长安归，拉着长安归进了家酒肆，要了个二层雅间。上了酒菜，长安归看向窗外，一点注意力都没给桌上的酒菜。南塘风喝了两口，见他这样子，啧了一声，给他也倒了一杯。

长安归看向他，把杯子推远了些。南塘风笑了一声：“喝吧，一个比一个会算计你，你还在这里自苦？有什么意思？”长安归沉默的盯着那杯酒，闭眼还是推开酒杯。南塘风嗤笑一声，笑眯眯的如同狐狸一般：“郁结于内，心火不平。长安归，不活了？”

“我……”长安归深呼吸，叹了一口气，伸手拉近了酒杯，摩挲着杯口。南塘风挑眉，又喝了一口酒：“你何必这样呢？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但我想，必是骨肉血亲，你们长安家的骨肉血亲。想去面对就去面对，不想面对就继续去逍遥自在。”

“你又不是没有选择。”南塘风喝完一杯酒，漫不经心的把话说出来。长安归突然偏头去看他，指尖有些发抖，皱着眉：“如果，如果面对，我，如果面对之后，长安家支离破碎呢？”“你长安家，那么容易支离破碎？”南塘风似笑非笑的转了转酒杯。

长安家……长安归盯着杯子里的酒水，指尖颤动带着酒水泛起涟漪。南塘风只盯着他，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长安归犹豫了很久， 思绪千回百转，手翻动，直接打翻了酒杯站起身来：“我，我得回长安城，这一切，我必须要问明白。”

他刚想走，就被南塘风拉住。南塘风笑嘻嘻的看着长安归，只歪头一笑：“你，不做点什么准备？那些人想要的是什么，你能拿出来对抗的资本，不去拿到吗？”“你知道什么？”长安归瞬间警惕起来。

南塘风笑着松了手，捏着酒杯示意他坐，漫不经心：“我只知道我该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坐下来，和我喝两杯。”“我不方便。”长安归坐下来，却还是拒绝南塘风喝酒的建议。南塘风却还是给他倒酒：“喝吧，这个故事要讲很久。”

南塘风和，十里荷花，一派怡然风光。主管医学，悬壶救世的南塘家，在梁唐五姓之中不算出彩，不过是勉强占个位置。南塘家的砖瓦听过这世上最真诚的哀求和祝祷，南塘风坐在廊下，手里的荷花被揪的惨败不堪。

“长安家主……”南塘风眯着眼笑，活像只狐狸，微微偏头看向长安德：“你那个弟弟，何等软善，你如此算计他，不怕他痴心？”长安德转着手里的茶杯，只捏着一块荷花饼，咬了两口就觉得甜腻放下：“游云是我的寄托，我永远的寄托，只要他活着，我就高兴。”

“哈，一命换一命，你说那个被换的，又该如何自处？”南塘风嗤笑着，明显在看热闹，将手里的南塘荷花扔回水里。水池里的锦鲤以为是什么食物，相撞争抢了一番，又了无趣味的退散开来。

长安德笑了笑，看向远方：“所以我来找你，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

“救他一命，劝劝他。”长安德盯着南塘风的眼睛，笑着为长安归留下性命。真讨厌，南塘风转了转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