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君王求道,安定难成

房中一时沉默，两人都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不知该如何再接着往下聊。叶北尧进门时候就是看着这一幕，挑眉歪头：“你俩这是？”长安昭起身，看向叶北尧，一脸无语。长安归默默翻了个白眼才转过脸看他：“叶北尧，你拿我心头血做什么去了？”

“修复国阵。”叶北尧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位置上，示意长安昭给自己沏茶。在场三个人，叶北尧坐在那里等喝，长安归刚醒脸色也不好。长安昭在心底啧了一声，默默过去沏茶，低眉顺眼的。长安归见状，发出了不爽的声音：“诶！有手有脚的！怎么使唤我们长安家的人！自己沏！”

“长安昭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眼？”叶北尧挑眉，直接怼回去。长安归更加不悦，伸手拉住长安昭，死死瞪着叶北尧：“我们家小昭性格最软，你就仗着我们小昭性子软，欺负他？”啊？谁性格软？叶北尧都怀疑自己幻听了，眼皮抖了抖，抬头去看长安昭。

不是，他性子软？长安昭什么时候性子软过？脾气上来了，就是路边的狗怕是都要挨两脚。如今又是刑部郎中，年中就要转去吏部，眼看着就是熬个两三年上任吏部郎中的家伙。又在今天朝会，谈笑风生之间就逼着东瑜家只能下东瑜宫的位置，顺便把萧定安给臭骂了一顿。他性子软？那天下就没有性子硬的人了。

叶北尧刚想把这话说出来，抬眼就看见长安昭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任由长安归拉着。活生生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哇？你这小崽子还有这一面呢？叶北尧大为震撼，捂着额头没眼看，连茶也不想喝了。

真讨厌。长安归一向对叶北尧没什么好脸色，一是因为他这个人神神秘秘的，说话向来是说不明白的。二就是他总找借口使小昭，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脸，吃他长安家的供奉，使唤他长安家的人。

“多亏你的心头血，魔灵大阵已经加固完成。”叶北尧给自己倒了杯水，自斟自饮：“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叶北尧！”长安昭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冷冷的盯着叶北尧，叶北尧眯着眼偏头看过去：“他终有一天会知道的，与其让他撞个头破血流，不如早点给他指一条明路？”

“那这话也不该……”长安昭想反驳什么，长安归手上却突然用力，拉住了长安昭的手。等长安昭看过来的时候，才微微摇头不让他往下说了。叶北尧拿着水看向窗外，仿佛没看见他们俩的小动作。

长安归安抚般的拍拍长安昭的手，垂眸思索了片刻，轻笑抬头看叶北尧：“你想让我离开长安城？为什么？”“君王求道，安定难成。”叶北尧放了杯，笑看回去：“一颗活生生的天下心，留在长安城？别辜负你兄长的谋划啊。”

“你的意思是？”长安归突然有一瞬间的灵光，君王求道，如果君王开始寻求先道，想要天下心。那，兄长……长安归手紧了紧，一字一句：“他看上的，是，我的心吗？”叶北尧回看过去，

长安归的瞳孔有些抖动，他松开了拉着长安昭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声音哑到半天没说出来：“他想要的，是我的心，对吗？兄长，兄长是，代我而死的？”长安昭慌乱的想握住兄长的手，却被他甩开，只得愤恨的瞪了叶北尧一眼。

自请离开，莫名身死，还有，还有哪些让人琢磨不透的行为……

啊，果然往这个方面想。叶北尧摩挲着杯口：“是，也不是。长安归，你自有自己该承担的东西。你也，从来都不是承担不起的人。你知道答案在哪里，现在就看你敢不敢去面对那个答案了。”叶北尧起身，意有所指的点了点桌面，转身离开。

“二哥，二哥！”长安昭心底发颤，直接抱住长安归。长安归不知道在想什么，闭着眼，连回抱他都没有，只是撑着坐在那里。长安昭只觉得恐惧，无比恐惧。他不想让兄长查，因为真相可能比这还残忍。

这不是全部的真相。长安昭张了张嘴，有一种将全部都说出来的冲动。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应该是，两个人共同来承担的。但，但，其实……长安昭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昔日那张能轻易说出对奏的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啊……长安归闭眼，推开开了抱住自己的人，微微偏头，躲开长安昭的视线。长安昭眼里都是晦暗不明的情绪，太多的无法言说只能藏在心口，藏在眼里。长安归捂着心口爬起来，躲开了长安昭的手。长安昭也不再伸手，只是站在原地看他。

长安归撑着自己穿戴好，心底密密麻麻的开始犯疼。游云剑顺着他的动作晃了晃，长安归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长安昭。长安昭本是低着头的意有所感的抬头看过去，低低的叫了声兄长。长安归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气色有些发白。

“昭弟，我知道你肯定是全部的真相。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我更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长安归张张口，最终还是把话说出来：“但是，昭弟，我得知道真相。我只有，我只有知道了真相，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你，面对长安家。”

“兄长！”长安昭呼吸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