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落幕和消逝

银色的龙形和紫色的佛像在剧烈的碰撞中同时被摧毁，夏宇轩也被冲击力瞬间震飞，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两把剑深深地插在了泥土中，而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缓缓停下。

他感觉全身无力，头部眩晕，视线开始模糊，重影在他的眼前慢慢浮现。

他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嘴角也挂着一丝血迹。

夏宇轩试图站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半跪在地上。

他的乌发凌乱，鼻梁上滴落的血迹还未干涸，被风吹拂的发丝显得格外凄凉。

无相也不好受，此刻他倒在废墟中，已经陷入了昏迷。

洛言缕有些焦急地将琴放在身后，跃下屋顶，看到夏宇轩虚弱苍白的面色，急忙传送内力给他，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在她的搀扶下，夏宇轩逐渐能够站起身来。

其他三位尊使目睹了无相的下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尽管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但多年来出生入死，多少还是有几分情谊。

此时的温壶酒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他仍在与白发仙和紫衣侯周旋。

三人对视一眼，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心中和无相一样，此人绝对不能留！

交代完百里东君事务的古尘，步伐沉稳地走向夏宇轩和洛言缕，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轩儿长大了，也变强了，我本该在那年的战场上牺牲，这些年来，我在院中闭关自守，只是想忏悔当年留下的罪孽。”

身体摇摇欲坠的夏宇轩挣扎着想要阻止他，但古尘动作更快，先行一步点了他的穴道，使他动弹不得，只能焦急地看着。

无法不安地问道：“不是说儒仙古尘不会武功吗？这是怎么回事？”

古尘简单地解释道：“我研究出了一种酒，喝了就能变强。”

“轩儿，你看过问道于天，但想必你也听说了，真正厉害的是另一式，那招叫大道朝天。我会用给你看，但这是我的大道，你真正的大道，你需要自己去探索。等到有一天，你走出自己的大道时，你一定能够像你说的那样，

斩断你父亲未能斩断的天命！”

古尘举起剑，挥过头顶，风沙随之狂舞。他闭上眼睛，剑轻轻旋转：“古莫和鸿晔，你们在泉下看到我这剑仙的一剑，可莫要笑话我啊。”

记忆中，城墙之上，白袍剑客以一剑敌万军，翩然起舞，剑舞绝世。如今，白发苍苍的老人，须发渐渐变得浓黑，脸上的皱纹渐渐消失，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变得清澈明亮，他举剑挥下，重现当年那风采，惊动天下的人世儒仙。

一剑出，风沙止。

百里东君震惊于那一剑之中蕴含的大道，瞪大了眼睛，心中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泪流满面的夏宇轩拼尽全力想要挣脱，但被封印的穴位却始终无法解开。

白发仙看着对面恢复少年模样的古尘，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剑，喃喃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绝世之剑。”

三人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但身上的衣袖已经被剑气撕得粉碎，两人的嘴角有一丝鲜血渗出，而无相虽然已经昏迷但已旧受了内伤，甚至比三人都严重。

“五年之内，你们没有可能恢复武力。”古尘收剑，沉声道，“滚。”

“走！”无法怒喝一声，跳出墙外一把扛起无相，便朝着城外飞掠而去。

白发仙和紫衣侯紧随其后，但就在他们走出几步之后，白发仙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古尘恭敬地鞠了一躬：“先生的剑术，今日得见，方知天地之广阔。”他深深地看了古尘一眼，才又转身追上无法和无天。

昏迷不醒的莫剑依被洛轩抗在身上，在简单地行了个礼后，随着摇头叹息的萧若风缓缓离去。

虚弱的温壶酒随便找了个理由，也带着不省人事的王一行离去。

众人心中都明白，此时的儒仙古尘可能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古尘笑了笑，将那柄不换剑插在了地上，解开穴道后回到了古琴旁，倒上了两杯酒，挥手道：“轩儿，东君，还有那个姑娘也过来吧。”

原本想跟着兄长离去的洛言缕在听到古尘的劝阻后，也乖乖地走了过去。

解开穴道的夏宇轩立刻蹲下，拉起古尘的手臂，哽咽地说：“伯父，我们去找辛百草！能救的！一定能！！”

“轩儿，听话，来，陪伯父喝喝酒。”古尘温和地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慰。

夏宇轩抹去眼泪，顺从地坐下，眼神中仍带着未干的泪痕。

“这么多年来，多谢你的陪伴了。”古尘与百里东君举杯相碰，“我与你再喝最后三杯酒。第一杯酒，是为了感谢多年来的陪伴。在这院子中独居，的确是有些寂寞。”

百里东君默默喝下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