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修仙乃修心

文筱竹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又悄悄的回头确认了一下，随后小口小口的喝着肉汤。

因为是修士且都经过锤炼的肉身，此地的温度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是在寒冷的地方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是一种别致的享受。

文筱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态度是不是太坚决了，是不是应该温婉一些。

她不时的看了看之前与自己搭话的那名女弟子。

察觉到了视线，那名女弟子看向了这里，并对着文筱竹露出了微笑，文筱竹立刻回避了视线。

女弟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和身边的同伴交谈着。

武肆笑着，沉默不语，飘荡在文筱竹的周围。

“你怎么不说些什么了？”文筱竹扭头小声的说道。

看着她现在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武肆不知为何，想到了一开始见到她时的模样，联想到了在某个时间段自己收养的一只野猫。

刚见面的时候凶巴巴的，对自己充满了警戒，靠近都会招致一些激烈的反抗，但是等时间长了，真心便会融化那层保护色（仅限某些，不代表全部，领养需谨慎）

想到这里，武肆又笑了出来，惹得文筱竹一阵羞恼，但是一想到自己又打不中现在是灵体的武肆，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又放下了。

看到不断给自己翻白眼的文筱竹，武肆只感觉有些好笑，让他不知道的是，未来的某天会发生着相同的事，但是立场却截然不同，翻白眼的反而变成了他。

武肆揉了揉文筱竹的头，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我刚刚，会不会太......”文筱竹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觉得自己说的不对？”

“......”

"因为从前？"武肆再次问道。

文筱竹将已经喝空的碗放在了一旁的平地上（散修特有的吃饭速度），双手抱着自己的腿说道。

“或许不应该这样，但是在经过离别之后，我有了必须要保护的人，可是外面的世界......好大，也好黑，欺骗，背叛，太多了......”

见文筱竹停下，武肆说道：“不相信现在的师弟师妹吗？”

文筱竹并没有回答武肆，而是，看了看远处的玄法宗众位弟子。

修仙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宗门，弟子在秘境当中不想着去争夺秘宝，而像是游山玩水一般四处游历，没有尔虞我诈和阿谀奉承，也没有明显的上下级关系，有的，只是年长的老弟子传授着年轻的新弟子秘境的经验。

而年轻的弟子不时的像老年的弟子打趣两句，有时遇到了资源，便会互相谦让，要么，便是看谁更加需要它。

和谐的画面，和文筱竹所了解的宗门弟子有着很大的差异。

而且这对于他们眼中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更加让文筱竹感到陌生的，是他们的眼睛。

文筱竹天生就具有一种特别的天赋神通，她可以透过这双眼睛去看清比自己最多高一个境界的人的眼底所蕴含着的情感。

她称这种神通为......祸端。

因为这种神通，保护自己的爹娘遭到了家族的陷害，在外独自一人时，也因为洞悉他人的一些想法而感到迷茫。

眼底的贪婪、色欲、以及最纯粹的色欲，这是文筱竹经常看到的情绪。

对此，她也已经有些习惯与麻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亦是如此，但是只有在面对......

她又看了看身旁的武肆，武肆这一次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笑着看向了那些相处融洽的师弟师妹们。

“你说的那些，是对的，不必对此感到迷茫，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同样适用。”

“毕竟人，本质上也是动物，优胜劣汰，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也同样要遵守。”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才是为什么人会从动物真正的变成人的因素。”

“人性是复杂的，我的老家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做人之初，性本善，你觉得这句话如何？”武肆问道。

“......”

"像是文学大家或者孩童所想的天真话语。"

“所以后世之人又在这句话的基础上稍作修改一番，为人之初，性本恶，教化向善。”

“当人在出生的时候，思考对于他来说还为之尚早，他会像最原始的动物一般，饿了就要为了吃饭而行动，但是因为自身缺少相应的能力，所以他便会通过哭闹的方式去提醒自己的父母。”

“这就体现出了一个特点，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后来的圣人，在灵智还未完全开启的时也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而后这种性格也会伴随着环境而改变，修仙亦是如此，你觉得，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在充斥着尔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