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工日记1

这是一群经济贫困，精神丰富的人。他们是社会最底层劳动者。

有幸能了解到他们的喜怒哀乐，柱子感到十分荣幸。为了便于了解，柱子以打工者的身份深入基层实际工作半年，以自己切身感受记录了他们的真实的生活。人在社会底层待久了，人会变得卑微了，说话唯唯诺诺，办事小心翼翼，是那种人微言轻，如同空气和水。

这是柱子打工的第三个月的第三天了。今天是星期天，轮到柱子值班。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今天是阴转晴，早晨还是雾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昨天感冒了，头疼，咳嗽，柱子吃了很多药，病情好转了许多。柱子早晨5.30起床，自己冲杯奶粉，煮了一个鸡蛋，吃了半片贝果。二妮给他做了苦瓜炒蛋和煎了四块鸡胸肉外加一碗米饭，装在他的饭盒里，这是柱子的中午饭。

柱子看了一下手机，是李主管给他发的信息：早晨8点上班，晚上4点下班。上班后和其他人先打扫院子卫生，然后推操场。

柱子从家到上班的地方，坐公交要换乘两站，大约需要1小时10分钟，6.40出门到公交站，然后坐1线公交到某站西口，然后走地下通道在走一个天桥的某站北口坐111路到某站东口，步行10分钟到单位。柱子今天还算幸运车到中途还有空座位坐着了。

到单位柱子换上工作服就和其他人开始工作。他与小艾打扫南面的院子和东操场，小艾虽然身材瘦小，可是干起活来到干脆麻利。不一会就把前院打扫的干干净净。小艾咳嗽几声，柱子问，“你感冒了？”“是的。”“我包里还有莲花清瘟胶囊，你吃点吧。”“我不吃，感冒了我从来不吃药，挺挺就过去了。”小艾回答说。回到休息室，小艾举起胳膊，肿胀起大包，那个刚才被蚊子叮咬的，她说现在的蚊子太多了直接往人身上扑，赶都赶不走。小艾是个不吃肉的瘦弱的中年妇女，经常肚子痛，每次痛就整天不吃饭不吃药，躺在凳子上疼得直哼唧，硬挺。

顺心和小罗打扫西操场，将大树底下湿树叶扫了几堆，又将操场上的水泡里的水扫干净。

柱子和小艾将前面院子打扫干净，就推车过去找顺心他们。

顺心和柱子说，“小罗说她了，说她笨，效率低，不会干活。自己也和她争辩了几句。”柱子劝说道，“你不笨啊，活干的挺好的。别听她瞎说，别往心里去。小罗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就当是一条狗汪汪几声哈，你做你的，她咬她的，总不能狗咬你一口，你再去咬狗一口吧。”顺心一听这话，噗呲一声笑了，然后说，“那不能，我也是和你说说，谁还能真的计较那么多呀！”

小罗是四川人，性格如同四川的辣椒，刚烈且泼辣。如果遇见别人说她朋友坏话时，她就会回击道，“你干嘛说人家？人家又不吃你家大米又不喝你家水，你又不是人家老公，你凭什么说人家？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管好自己得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罗五十多岁的年纪，中等个子，短头发，嘴角上扬显出刚毅倔强的性格。别看她年纪不大了，可是她都当老婆婆了，而且有龙凤胎的孙子和孙女儿。儿子在老家一家饭店当厨师长，儿媳妇在家照看孩子。儿子工资要还房贷，小罗每个月要给儿媳妇拿3000元生活费（孙子们的零花钱）。小罗自己每月留3百元的生活费。钱不够花，小罗下班后又找份小时工，每月大约能挣八百元，做为生活费的补贴。老公在市场打零工，收入不稳定。三四年了小罗没有买过一件衣服。

柱子将操场、大树下湿漉漉的树叶堆收起装上垃圾车，送到垃圾点。

中午，天晴了。

大家开始吃饭，饭是每人早晨从家里带的饭在微波炉加热。

下午，李主管让大家洗操场。

然后大家开始洗操场，柱子负责洒水，大家用推子将操场上的水推干净。

9月12日，晴天。

中午李主管说，“大家以后不能11.30下班了，要12.30下班，因为张姐打扫卫生间时，弄的整个走廊里都是烟。老师投诉了，校长和后勤主任都去了，并把物业经理和保洁主管找来问是怎么回事？工作这么不负责任，如果有毒气体熏呛到学生怎么样？”他俩唯唯诺诺连忙解释一下，说是洁厕灵倒多了。

下午在院子里。

李主管问正在打扫院子卫生的柱子，“你有感冒药吗？”柱子问“怎么了？”李主管说“田经理感冒了，浑身正在颤抖。”柱子说，“有”然后回去取来药，走到T办公室，看见田经理坐在椅子上浑身不停的颤抖，他努力用左手拽着右手，依然控制不住自己颤抖，面部表情非常痛苦，在抽搐。柱子将药递给他，他颤抖的厉害，无法接住药。柱子见状立即将药送进田经理的嘴里，用水给他服药。然后劝说道，“请假回家休息，或者去医院检查吧”田摇头说“不请假，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他哆嗦的牙齿咯咯作响。正在打扫院子的李师傅说“快到校医室让大夫检验一下吧。别耽误事儿。”柱子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