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幻境之景

一瞬间，老者唤出的灰暗气息迅猛无比，直接蹿入了凌一的脑海内，如蛟龙进渊，顿时掀起一股惊涛骇浪，疯狂似的刺激大脑神经！

他骤然觉得头痛欲裂，可奈何被镇压在地，任凭如何屈伸也仍旧无法动弹，意识很快迷陷在了一片模糊之中…紧接着一种莫名的暖流涌上，开始修复着酸痛的神经，让自己缓缓苏醒。

待意识清醒时，周围的光景赫然一变，逐渐演变成了一幅清晰的画面——

夕阳西下，一座小村镇后方的山峰顶端，站立有两道挺拔的人影。

他们各自为一方，皆目睹着山下的村镇。屹立于高山之巅，任凭冷风如何吹刮都不动分毫，犹如巍峨不倒的石峰，在斜阳的照映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拖尾，且负剑于背，看上去关系似友似敌。

“东方兄，你我今日比试一番，看谁能在这妖人之村杀戮最甚，夺得的人头数多者为胜利。”

“上官兄，不可。我们决斗乃是剑士争缓一事，何不各自退一步？这些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妖人，本就天理难容，自会有适当的人去处理。”

“各退一步？哈哈…简直笑话！自天地诞生之初，万物万灵皆遵循天命一事，所谓的天命，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我们修士的强大，就是来源于想保护弱小的决心，如果连弱者都保护不了的话，那挥剑也没有了意义。”

“非也。既然你知晓世间天地万物遵循天命，那也应该知晓生命是宝贵的，是用任何昂贵的代价也不能换取，因为它只有一次。虽然生命弱小，却依然可以活得很精彩，无拘无束，就像一颗沙砾即是渺小，仍旧能够填海，每个角落的都有一片世界，和属于它的精彩。我们外物纵使强大，却也不能改天换命，仅维持这种秩序，避免干预即可。”

“哼，有些生命昂贵无比，有些生命却廉价易得，而且弱的可怜，根本毫无意义，我真不知道对这些人来说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宛若蜉蝣、游虫、苍蝇一般，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生命具有唯一性，并无本质区别。庞然大物和三尺之虫，两者所拥有的生命等价，因为有了人为附加的条件，所以在我们人眼中才有了价值，认为王公贵族高等，认为平民百姓低等。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要努力，小生命也有自己的大天地，小生命也有自己存活的价值和意义。”

忽然，这时一阵强风吹来，干扰到了视线…

等眼前再度明亮时，时间已来到夜晚，可当下的景象突变：

噗呲！

眺目望去，此地战火纷飞，处处燃烧着熊熊大火，照亮了村庄上方的半边天空，原本一幢幢独立的房屋沦为废墟。地面上狼狈不堪，血迹斑斑，肆意摆放着扭曲的尸体，四周充满了哀嚎和啼哭声，时不时传来梁木燃烧断裂的声音。

一切仿佛告知了，这里不久前，曾遭遇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不一会儿，从大火之中慌忙逃出一人，其跌跌撞撞的向村外跑去，嘴里朝周围大喊着救命，卑微且无力。

可还未跑多远，后方的墟骸中便有一道金色的芒光呼啸斩来，穿风破空，形如摧枯拉朽之势，徒生生将下方的大地撕裂出一道道深深口子，同时也把那人拦腰削断！受余波的涉及，那人浑身的骨肉顷刻分离，都变得血淋模糊。

呼！

于此，从一边的废墟之中腾空升起另一道人影，携带着淡白色的气息，直接冲天而起，径直朝悬空停立的魅影钻去。

“上官海，你给我住手！”

“东方凌，你又想来阻碍我？！”

铛！

话间，二人刀剑激烈撞击，不相上下。

也正是在碰撞的那一刻，两股气息豁然互相侵蚀，猛地掀起一股强烈的风浪，并迅速以二人为中心向地面镇去，直接把下方的废墟分刮出一条宽阔的路道，压裂出一个巨大的凹坑，就连周边的树木也被连根拔起。

轰！

“时态无常，生死难测。在这人心险恶狡诈的世事，唯有抱着必死的决心，杀伐决断，才能冲出一条破围之路。如果没有这点领悟，怎么和这个肮脏卑鄙的世界对抗，你以为我是凭借怎样的信念活到今天？！”

“生活虽然残酷，但不要忘了，依然有美好让人珍惜的一面。曾经有人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了生活的残酷后，依然对它保持热爱。相信命运，相信生命并无善恶好坏之分，切不能一时冲动而滥杀无辜！”

“闭嘴！从小到大，是恶是善，我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真相，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我的正义从来只有我来做主。身为天宫的执行者，我有权利判断邪恶的界线，是善就要保护，是恶就要灭除，这就是我贯彻的正义！”

“简直荒唐！就凭你那一己私利，如此狭隘自私的正义，如此盲目判决的正义，我绝对，绝对要否定。”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