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剑道之问（上）

朗朗乾坤，浩瀚寰宇。

路程有起点和终点，岁月有初始与落幕，唯有时间一成不变，如奔腾不息的河水一般源源流长。

然而它却是有限的！

寿元，天地万物之根本，一切都其被束缚着，这亦是底线，也是潜在的规则，任何生灵都无法逾越！纵使苍穹广阔也有飞翔的边界，大地辽阔也有漫步的界限，对于修炼人来讲，寿元就是发展一切的基础根源，极其重要，就算本领再高强的人，就算是万古巨头，面对死亡时也不得不卑躬屈膝。

一般来说，只要提升一个境界，就会得到天地祥瑞气运的庇佑，从而冥冥之中延伸自己寿命线，少则数年，多则上千年，甚至能够达到万年以上。

虽是如此，但如果迟迟没能迈出那一步，真正的达到跨越生死，割晓阴阳，逆天改命，那么最终迎来的结局必然是死亡。

届时生命线已走到了尽头，依靠外物的作用已经回天乏力，苦苦修炼这么久，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心血，千百年来的努力，皆化作一团泡影，犹如东去大江之水般奔流不回。别看这只是小小的一步，数千年以来，有太多太多的巨头就是因为临门一脚卡着，结果没能逃脱寿元的枯竭，功亏一篑，倒在了命运的洪流内！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

触摸仙缘，得道飞升，听字面意思起来似乎很容易，可真当实践的时候，却是困难重重，堪比登天还难。

这也印证了一个道理，谁也无法避免死亡…

根据民间谣传，一万年以前，就曾经有人触摸到仙缘，进而得道飞升，不过却付出了极其昂贵的代价！因为关键时刻，有三位万古巨头燃烧生命，以献祭自己的道行为头，帮助突破屏障。

至那以后，飞升的人再也没有消息，而失去了万古巨头坐镇的门派，逐渐开始没落，沦为他人觊觎蚕食的对象，导致后来被敌人乘虚而入。

短短一夜，即是屠门，无一人能够生还！

关于这段详情，仅仅只是民间的传闻说谣罢了，具体的真实性还待考察，究竟是不是有人故意杜撰，还是真正飞升了，或者是过程中陨落了而被隐瞒了真相，这些都不得而知。

——

言归正传。

床榻上，大叔徐徐收回了视线，忍不住眨眨眼皮，接着重新收拾以往的记忆。

再看近处的少年，依旧一脸诧异的模样，神色吃惊无比，且整个人呆若木鸡，似乎仍旧未从幻想的世界中摆脱。见状，他微微动容，两边泛白的发鬓上扬，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自己知道，经过今晚这一次的交谈，算是开拓了后者狭隘的世界观，真正意义上让之明白了世界的结构，从而告诫对方。

“这是？”

此刻，男人缓缓打量着，刹那猛地一怔。

因为他忽然回过神来，立马就注意到凌一脸上的伤痕，只见其脸色悄变，逐渐显露出凌厉的杀气，可一瞬间又揣测到了事由的来龙去脉，紧接着迅速恢复了平静。

如今在剑馆内，能和凌一有冲突的，只能是剑馆馆长的儿子，方嵩！

二者向来不和，理念想法分岔，互相看不惯对方的作风，假使脸上有伤的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和方嵩产生了矛盾冲突，并且还被揍的很惨？！

一想到这里，大叔抿了抿嘴，表情略显心疼，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后，本想要亲切的抚摸问候一番，可转眼间又愣住，脑海内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凌一倘若离开了自己，日后该怎么生活？

多年以来，已经完完全全把后者当作了自己的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不受一点委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二人早已是胜过亲人血缘关系。而作为一名“父亲“，理应为孩子的将来作打算。

这既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也是赤裸裸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