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面容可怖的女子猛然扑来，白辞盈只蹙了蹙眉，身形丝毫未动。

几道不同颜色的灵力波几乎同时出击，精准的在戴歆语即将碰到白辞盈时将她击倒在地。

戴歆语狠狠地摔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歆语！”戴歆然拼命跑过来将戴歆语扶起来搂在怀里：“歆语！你怎么样？”

“呵。”戴歆语自嘲一笑：“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所有人就都来保护她？”

戴歆语看向戴歆然，声音染上了哭腔：“姐姐，为什么呀？为什么就没人奋不顾身的保护我呢？”

“姐姐保护你！”戴歆然把女子轻轻抱住：“姐姐会保护歆语的！”

“你撒谎！”戴歆语猛然推开她：“你才不会保护我！你只会千方百计地替代我！只会千方百计地夺走爹爹的爱！”

“歆语……”

戴歆语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凭什么？凭什么我明明是戴府千金却要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凭什么别人都生得一副好样貌偏我相貌平平受人轻视？凭什么明明我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他却只喜欢你！只喜欢你！凭什么？！我戴歆语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天道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女子状若疯癫指天怒骂。白辞盈看得心里发涩，顺着戴歆语的动作看向天际，黑夜依旧波澜不惊，天道从不会悲悯弱小的生灵。

“我不服。”女子的眼眸烧的通红：“我偏要逆天改命！相貌不好我就夺别人的！我戴歆语的命不好我就夺别人的命！只要我套上别人的皮，我就可以做万花楼里万人瞩目的花魁！可以做金府千娇万宠的小姐！我可以做你！我可以做她！我可以享受任何一种尊贵骄傲的人生！而不是在自己家里活得如一个外人一般！每天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戴歆语目眦尽裂：“戴歆然，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对不起……”戴歆然跪倒在地，声音哑然：“真的对不起……”

“收起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我不用你来怜悯我。”戴歆语冷笑一声，扯着嗓子仰天大喊，不断提醒自己一般：“我戴歆语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没有人能够限制我！任何人都不行！”

戴歆语再次化指为爪，骤然抬起利爪刺向自己的头！戴歆然一惊：“歆语！！！”

白辞盈眸色一凛，离弦之箭般飞速上前抓住她的手。

纪云起赶忙护在她身侧:“白辞盈！”

白辞盈扯开戴歆语欲自尽的手，语气愠怒:“什么你不服，什么你要逆天改命，说的天花乱坠，我看你根本就是胡扯！”

“你放屁！”戴歆语愣怔一瞬，随即怒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这个养尊处优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指点我？！”

“是，我是没用，但你以为你就比我强吗？”

“我当然……”

白辞盈冷声打断她：“戴歆语，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拼命做的一切挣扎都只不过是命运的一环而已。”

戴歆语神色一僵。

“你所谓的逆天改命，只不过是在天道设定的道路上反复横跳罢了！它让你颠沛流离，让你如履薄冰，让你满心愤懑，让你杀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现在它觉得你没用了所以就随手一挥让你去死，你就愤愤自爆了，戴歆语，你嘴里说着不服，却按照天道给你安排的轨迹走的规规矩矩，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要反抗它啊……”白辞盈帮戴歆语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直视着她的眼睛：“不是按照它设定的逻辑去做其他人，而是打破它的设定，成为你自己。”

“你还未见天地，就甘愿死在这小小的春南城中吗？”

“我……”戴歆语脑中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啊——！”

脑海和身体都承受了太多太多，戴歆语实在无法支撑，发泄般仰天怒喊，而后重重地吐出一口黑血晕倒在地。

戴歆然忙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她护在怀里，一双美眸止不住的落泪。

“戴姑娘。”顾桑拿出封印妖修的盒子：“戴歆语现在已经妖化，她身上又背负着数条人命，我们必须把她带回宗门。”

“那……然后呢？”戴歆然声音发颤：“你们要怎么处置她？”

“大概率是要被关进锁妖塔的。”

戴歆然眼眶发红：“能、能不能……”

“就像你说的。”顾桑轻声道：“每个人都要为他的行为付出责任。不止戴歆语，这妖修我们也要带走的。”

女子身形一僵，荀宁蹲在她身边轻声安抚：“歆然不怕，荀宁、荀宁是去做勇、勇敢的人，歆然，骄傲！”

戴歆然张了张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不停的掉着眼泪，荀宁蹲在她身边不厌其烦地帮她擦：“歆然，不哭……”

顾桑轻叹一声，抬手画符作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