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陈孟洲带着丹尼尔先打车到旧城区那一片，旧城区的楼房周围电线纵横交错，每一栋楼都泛着黄白色。

他们在这楼巷间穿梭，路旁下象棋的老人或是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老人时不时会传来探究的目光。

陈孟洲习以为常，现在的年轻人都到新开发的城区找工作，老人几乎都是他们的爷爷奶奶之类的长辈，割舍不下这里。

又向左拐了几条暗巷，是一家糖水铺。

这家糖水铺的招牌是经典的红底黑字，板板正正地写着徐氏糖水铺几个字。

店门口摆放着街机，店内则张贴着上个世纪香港的明星海报，各个都大波浪红唇。

其中穿插着一些男明星的照片，像是李小龙之类的。

“老板，来上两碗糖水。”陈孟洲用方言喊道。

这家小店即使隐藏的如此深，店内也人满为患，都是老顾客和他们的孩子，老顾客的孩子的孩子长大了，也像他们的爸爸妈妈那样循着记忆光顾这家小店。

“好咧！”老板娘身上围着一件红围裙，头上被塑料头套包裹着黑发。

她手中的的笔飞快的记录，两步并一步走向后厨，老板和儿子在后厨制作，儿媳帮着端糖水。

“我记得我小时候来的时候，他们家还不是这个老板和老板娘，是老板的父亲和母亲，当时他们的岁数就很大了，但是还是坚持在糖水铺子里面做事，又一次我很晚来这里，上个老板直接送了我一碗，还是加量不加价。”

丹尼尔道：“那个老板一定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人。”

陈孟洲点点头，没错，前老板卖的每一碗糖水里，里面的芋圆保证个头大小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所以以前的顾客常叫他“人形模具”。

丹尼尔看着玻璃板下菜单上一条条糖水种类，问道：“这么多种糖水，你为什么刚说糖水老板就明白了？”明明糖水那一栏又不下十几种。

陈孟洲听后笑了起来，“这个是只有老板和老顾客之间才有的暗号，新来的顾客都会直接说糖水品种，但是因为每天固定的时间段老板会多做一些点的较多的糖水，老顾客们来的多了就知道了，直接说糖水老板也会晓得。”这就是顾客和卖家之间的默契。

“那一会儿我们的糖水是哪种？”

陈孟洲擦了擦汗，这里人太多了，二氧化碳太浓，她一直汗流浃背。

“这个……一会儿就只知道了。”

三分钟后，老板娘大声吆喝，“躲一躲，这里上餐了。”

老板娘和儿媳各端着一个比披萨铁盘还要大上两倍对策托盘，里面摆满了冰冰凉凉的糖水，有的还散发着白气。

“两碗杨枝甘露，请慢用。”白瓷碗里，黄登登的芒果和粉红的西柚粒堆叠在一起，底下还有西米，料多的快要溢出来了。

陈孟洲从桌面上的餐盒里取出消毒过的勺子，从下往上搅拌均匀，便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

“啊！还得是这家，这芒果超甜，西柚粒也不酸。”

丹尼尔学着陈孟洲搅拌均匀，斯文地舀起一小口放入嘴中。

“确实不错。”丹尼尔一口一口喝着。

“老板娘，烧仙草和杏仁西米露。”陈孟洲觉得还能再战两碗！

接着指了指菜单对丹尼尔说：“还想要哪个就直说，我请客。”

丹尼尔选择了和陈孟洲一样的杏仁西米露。

“小伙子，眼光不错，这是他们家的招牌之一，他家的杏奶喝下去好几分钟后嘴里还有余香。”

西米露上来的更快，杏奶是早上熬好一大锅就放在冰箱里冷藏，十分浓郁。

西米煮好过凉后，泡在杏奶里，如果喜欢常温的，就在杏奶里兑上两勺水，喜欢凉的就放上一大勺冰沙，在里面慢慢融化，要不然杏奶太腻，就不好吃了。

糖水喝足了，也该运动运动了。

“我们现在是先回去休息一下还是去别处逛逛？”S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像那种全世界连锁的游乐场就不必去了，有一些当地很出名外面不知道的旅游景点还是可以去一去的。

“我们回去休息吧。”丹尼尔有点累了。

“行。”绕出小区，陈孟洲招呼一辆出租车。

临近傍晚，街上的的车子好像在奔腾的海洋里涌动。

要去市中心就更不用说了，堵的人都要窒息了。

等到家，S市华灯初上，站在落地窗前能够俯视整个城市的夜景。

屋里冷冷清清的，客厅只有一个可移动的懒人沙发，还有懒人电视，足以看出主人并不宠幸这个地方。

“这个沙发虽然跟平常的不太一样，但当初我选的是最大款，你躺着的时候可能脚会伸出去，你要住的你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我和你换。”

陈孟洲想好了自己今天晚上的住所，书房就很不错，有书香气，能让自己响起当年在课堂上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