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桥
飞云楼要捐一座桥的消息不胫而走。
起因是飞云楼的郭掌柜家里突然来了一条蛇,他岳母给他夫人托梦让他们在护城河上修缮一座桥。
这样的事情怎么做得到?于是郭夫人一病不起,药石无医,求到了慧缘观去也只得一句“照做”的指点。
就在郭掌柜一家焦头烂额的时候,飞云楼的东家却张贴出一张画,上面画着一座崭新的大桥,桥上有人有车通过,旁边写着一行字:本店每日捐出一成收入用于建桥。
这张画才贴出来,祁家的人就在飞云楼定了三天后的雅间,说是用来年前慰劳家中干活的人,也算是团建了。
祁家都下手了,别的人家还抱着观望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爱热闹的人都聚在飞云楼门口围观,盯着看到底哪些人还会上门来吃饭。
在百姓们看来无商不奸,这飞云楼的东家虽然说会捐出自己的收入建桥,可这却是没影子的事情,首先大家都不清楚这收入是多少,要是这飞云楼的东家用这噱头骗钱,那大家不就白白期待一场了。
飞云楼见门口熙熙攘攘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不赶人走,还抬出小方凳和小圆桌放在门口两侧的平台上,拿出豌豆茶水来给他们坐。
这也是喻宁姝安排的,且不说来人上门都是客,做生意也得靠和气生财。在这个没有流量的时代,人们的嘴就是最大的流量,她必须靠这些人把飞云楼做好事的名声给打出去。
没多久,就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男子走进飞云楼,“掌柜的!”
郭掌柜笑脸相迎地走出来,相比前一天的他,可以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诶,小兄弟,里边请!”
“掌柜的不必如此客气,我这边事多话短,几句话便在门口与您说了便是!”年轻男子干脆地拒绝,并不听从郭掌柜的安排跟着走进店里去。
郭掌柜眉头一跳,难不成,这不是东家安排来捧场的,而是来砸场子的?
他留了个心眼,对待这年轻男子愈发谨慎起来。
“您请说!”
“钱家愿与飞云楼结契,从今日起,钱家路过京城的货商一应吃喝均在飞云楼,钱款月结。”年轻男子振振有词地说道。
郭掌柜眼睛都亮了,钱家!是那个富可敌国却不在京中落地的钱家!
要知道,钱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往来客商都有交易,甚至有些生意只有钱家一家人在做。
可钱家核心的生意只有自家的人在操持,轻易不会假以外人之手。
钱家也从来没有与哪家客栈或驿站结契,让其作为钱家的来往客商提供歇脚或吃饭的住处,偏偏这一次,把这泼天的富贵给了飞云楼。
飞云楼门口嗑瓜子的人们听到年轻男子的话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像铜铃,钱家?!钱家怎么会破天荒地选择和飞云楼做生意?
郭掌柜笑得像一朵烂柿花,“诶,好嘞,我这就准备契约,拟好了就给您送过去。”
“好。”年轻男子说完递给郭掌柜一个牌子,“送到这里就行。掌柜的有劳!”说完,他朝着郭掌柜一拱手,转身离去了。
外面嗑瓜子的人们发出很大声的“窃窃私语”,郭掌柜满脸喜色,转身走到内堂去了。
路人甲:“这钱家都忍不住选了飞云楼,看来飞云楼确实有些东西啊!”
路人乙:“对啊,有胆量敢捐桥的也就听过他们家了。”
路人丙:“咱们再看看,是否还有人来!”
旁边众人:“对啊对啊,再看看,再看看!反正,豌豆瓜子都有,茶水也有,再看看热闹呗!”
过了许久,也没见人来,围观的群众有些坐不住了,家中还有事的那几个人已经站起身走了。
大家看着逐渐往天空中间上升的太阳,摸摸有些瘪下去的肚子,盘算着要不先回家算了。
就在这个时候,明家的管家来了,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飞云楼门口的人,垂着头走进了飞云楼。
外面围观的群众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明府管家的背影,许久没有人说话。
明家处事向来低调,从来不会明显地站在谁那一边,或者给哪家商户撑腰,如此这般想来不是这飞云楼背后的东家与明家有瓜葛,就是明相也赞同这东家的做法,打算帮他一把。
明府的管家进到飞云楼里面也没多久,又低着头微笑着走出了飞云楼。
明府的管家一出来,文府的管家又进去了,文府的管家一出来,史府的管家又进去了……
围观的群众吃完了豌豆和瓜子,飞云楼的伙计马上又拿出新的来给他们续上,掌柜的说了,这些人不用理会,只需要豌豆瓜子和茶水管够就行。
路人甲:“会不会这飞云楼的饭菜真的很好吃?”
路人乙:“说不准。”
路人丙摸着下巴:“另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