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倾城色（5）

在是太亏，蓝沐平生便亏不得的，尤其是兄长说，爱情最最是亏不得的。

魏无羡实在是喜形于色，“软软，你再叫一声?”

蓝沐抿了嘴认真去写那经文，见他久久无声微微看他一眼，“羡羡。”

魏无羡欢喜一笑。

“不若我留下来陪你?”魏无羡在纠结着除祟和陪她二事。

“不必，”蓝沐说，“此情长久，不在朝暮。下山去吧，记得...”

“嗯?”魏无羡正听的正经，没想着她这般顿句下悬念。

“带糖，想吃糖了。”

几十板下来，蓝沐并未留手，可蓝湛那样细致的人，总觉得不一样。似乎，并不那么疼。

夜里自顾地抹完蓝沐给的伤药，其实也好了七七八八的。

夜里，摘星阁。

蓝湛目光沉沉，望向月色，而就在他身边，已坐了个吃酒的少年郎儿。

“嘿嘿，蓝湛，不对不对，以后怕是也得跟着小姑娘喊二哥了。”魏无羡自顾嘀咕，见蓝湛过来，一时之间都忘了保护自个儿好不容易买的姑苏天子笑。

蓝湛不听他说话，只一剑刺向，口中还在念着，“云深不知处禁酒。”魏无羡一个翻身，自个儿的酒坛子没保住，倒是屁股猛的受了这样的刺激，疼的哎哟哎哟的喊，本来便是侧着的，这下一压，可算疼的委屈巴巴，“蓝湛啊蓝湛，你可有人给你贴了符，我可没有啊，我那几十大板可是实实在在打在身上的！”

“你说什么？！”蓝湛瞬间便抓着他话中的东西，眉头紧皱：“什么符咒？”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符咒啊，舒陌贴的啊！哎哎哎，蓝湛别打了，我的屁股！哎呦喂！”

蓝湛伤好的快，早上每日姑苏练剑后，不知怎的便走到她的房门。

虽然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可蓝湛仍是抿了嘴，最终也不知为什么走了进去。

正要进去，江厌离却刚从里头出来，“蓝二公子?”

“舒姑娘说了，不见你。”江厌离补充道，“大概是觉着有愧，还望蓝二公子体谅。”

蓝湛站在门外，身形清松如竹。

“有事。”

“公子有事也请改日再来。”江厌离站在他面前，表情温婉中似乎带了一丝拒绝，而后叹了一声，“蓝二公子......”

“她有事。”蓝湛看她，发现江厌离垂下眼眸，便更加笃定。舒陌实在是魏无羡般跳脱的，此时不见定然有事相瞒。

江厌离自知瞒不过，叹了一声说了出来。

“蓝二公子，你喜欢舒姑娘吗?”

蓝湛要进去的步伐猛然顿住，心中惶然没有回答。

世人都道蓝湛端方雅正，可他自己知道，那日他神色淡淡，愿意说出，“忘机甘愿受罚。”其中不仅仅是自己被符咒驱使的破戒，还有那一份本不该有的贪念，本不该有的醋意。

“我只是希望舒姑娘，不要像我，一厢情愿，终不可得。”

蓝湛没有回头，他根本就不敢回头。

身后的女子也许是低着头强忍泪意着的，就连话语也染着哭腔和悲伤。可她坚强的不愿表现。

蓝湛抬步走进。少年没有回答，可是心中早有答案，就在他走进去的时候，便自个儿作出了回答。

蓝沐正在给舒陌上药，舒陌倒也的确是苦中作乐的，这会儿自个儿说着什么欢喜的不行。

“嫂嫂。”蓝沐这样唤她。

蓝湛垂眸，素来不屑听人墙角，却顿足犹豫片刻。

竟心生欢喜。

舒陌实在是明媚如向日葵，好看如芍药的女子。

“就他了，你叫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非我不娶。”

“我却偏要如此。”

“蓝湛，我好看吗?”

历历在目，竟，乱我心神。

蓝湛抿嘴止步，隔着门窗窥她朦胧笑颜。

足够了。

蓝湛转身离去。

舒陌掩下所有的心思，那一眼门窗，她是看到了蓝湛的。可是舒陌何其骄傲不想让人看见这般模样，索性冲他微笑。

蓝湛，你别进来。

好，我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