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无力爱人的煎熬

莱雅知道首饰盒里的东西是什么，她拒绝接受：“不，不行，灿灿，就算是要结束，你也要亲自去和沈道成说……不然这样，对他太残忍了。”

如果可以，徐灿当然想亲自去说。

之前在挪威，徐灿也是没能去和沈道成亲自说再见。她和何以安就那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十年之间音信全无。被丢下的沈道成花费了整整十年，才算是重新振作。

要是很多话可以说清楚，讲明白，徐灿相信，沈道成不会留在原地那么久……而现在，怕是又要如此。

不过现在和十年比起来还是要好些的，虽然徐灿不能亲口去说，她可以让莱雅帮忙传达：“莱雅，帮我告诉他，把这个戒指送给别的姑娘吧！送给比我更能配的上它的姑娘……我辜负了他两次，对不起了他两次，今生怕是没有机会弥补他了，我……我希望他后半生能过的比我好，真的。”

听徐灿这样讲，莱雅忍不住抹泪：“既然你一定这样，你要坚持的话，我不是不能给你转达，只是……行吧，我把东西还他，我会告诉他，你是有苦衷的，让他不要怨恨你。”

“不。”徐灿喝了口咖啡，说出的话却比咖啡还苦，“不用替我解释，也无需说我有什么苦衷。他要是愿意恨，就让他恨吧！如果恨能让他痛快些，我不介意他恨我。”

“灿灿……”

徐灿笑着看向莱雅，她递过纸巾给莱雅擦泪：“干嘛哭的这么伤心呢？我以后只是不会见沈道成，又不是不会见你……别哭啦！”

“我是替你和沈道成难过。”莱雅抽噎着擦擦鼻涕，“你们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偏偏在婚礼前又这样……”

陈良他们全都是何以安的眼线，等下回去他们会将徐灿和莱雅之间的对话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何以安。

徐灿不想让何以安知道太多她的想法，那样比让她脱光了还让她难堪。徐灿强打起精神，笑着转移话题：“婚礼已经取消了，沈道成已经成过去的事情了……我很快就要走了，莱雅，我们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我们来聊点高兴的事儿吧！”

“你要走？”莱雅急着问，“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还没想好，但徐灿羞愧的只想快点逃离：“随便逛逛吧！也许在欧洲，也许去美洲，谁知道呢！”

莱雅明白了徐灿的意思，她也不再提沈道成：“灿灿，很多事情别人不懂，我懂。也许别人会骂你，但我不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支持你。从今以后，我会把你加入到我的祷告祝词里。我会虔诚的祈祷上帝，让你获得该有的幸福，远离地狱。”

这下哭的人变成徐灿了。

徐灿如何能远离地狱呢？

那无力爱人的煎熬，就是痛苦的地狱。徐灿早就深陷其中，无法摆脱。

剩下的时间里，徐灿和莱雅聊了很多家长里短。无耻的前夫哥米特，不着调的女儿克洛伊，缺失闺蜜以后无聊又漫长的生活……临别前，莱雅不管不顾的用力拥抱了徐灿。

“你要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啊！”莱雅冰凉的眼泪落进徐灿的衣领，“你要是我的女儿，我就能把你接回家，能名正言顺的保护你……我才不会在你小时候把你送到何以安那个臭小子身边，给他伤害你的权利。”

徐灿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惜，我没有那样的好运，我没有你这样伟大的母亲。”

陈良狠狠心，上前将徐灿和莱雅分开。两个人双眼含泪，最终不得不分开。

回去医院的路上，徐灿一言不发。陈良有些歉意，愧疚的说：“徐秘书，对不起，我真的是……职责所在。”

徐灿不搭理他，陈良又劝说道：“徐秘书，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何总的身体需要静养，他不适合长途旅行。你要是想去哪里，能不能等些日子再出发？”

“为什么。”徐灿不近人情的反问，“我为什么要顾虑他的身体而晚出发？”

“何总的伤口不能坐飞机，他……”

“这事儿你和我说不着。”徐灿冷漠道，“我又没让他走，是他非要跟着的。”

“但是……”

徐灿率先走在前面，又不搭理陈良了。

果然不出徐灿所料，她和莱雅在咖啡馆里说的话何以安都知道了。

见徐灿进来，何以安热情迎上，开心的亲了她：“姐，这就对了……你要是能一直这么听话该多好啊？”

徐灿面无表情的擦掉何以安的口水，讽刺的说：“听什么话？我只是你的情妇，我又不是狗。”

自打何以安醒来以后，徐灿对他就是这个态度。不冷不热，阴阳怪气。时不时用话顶何以安几句，有时候噎的他呼吸都不畅快。

若是换在以前，何以安势必是要闹脾气的……但现在的他哪里还敢？

不仅不敢闹脾气，他还怕徐灿不开心，笑着哄她：“姐，你不是狗，我是，我是你的小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