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菊院的谢娘子连召两晚,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气。
谢轻卿只想拿着侍寝的牌子呼在说这话的人脸上。
这福气,不要也罢。
“嬷嬷。”
谢轻卿这次可提不起一点力气,像条咸鱼一样,睁着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珠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疼啊。
“诶,娘子,您可别说话了。”嬷嬷端了盆热水,跨进门来,说道。
“娘子,我又给您垫了一床被子,不够软的话,我再去铺一床。”
那秦王好像是采阴补阳的妖怪,谢娘子一早被抬回来,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嬷嬷,”谢轻卿的声音弱不可闻,用尽了所有力气,说道,“快去庙里求求菩萨,让秦王赶紧放了我吧。”
别再霍霍她了。
“娘子,起来喝点吧。”嬷嬷无奈地说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次秦王正气头上,也没赏赐些别的东西。
陈管事让厨房熬了碗燕窝,偷偷让她带进来。
“嬷嬷,燕窝不是没了吗?”谢轻卿尝了一口,疑惑道。
“还剩一些碎渣子。”嬷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嬷嬷,我想吃麻辣兔头。”谢轻卿的咂咂嘴巴,说道。
“要等您身体养好了才行。”嬷嬷劝道。
谢轻卿没啥别的喜好,就好一口又麻又辣的东西。
偏偏谢轻卿作为王府的侍妾,一吃这些东西就会闹肚子。
来来回回闹了几次肚子,被萧疏楼察觉到了,即刻禁了她这条麻辣兔头贩卖线。
把谢轻卿委屈的躲在屋里哭了两天,手上的兔头吃着都不香了。
其实比起麻辣兔头,谢轻卿更喜欢麻辣兔腿,只不过带不进王府来。
“放开我!”
远远地传来一阵吵闹的争执声,谢轻卿好奇地问了一句,道:“外面怎么了?”
“娘子忘了,昨日陈姨娘冲撞了您,王爷罚了她磕头。”嬷嬷说道。
陈姨娘性子高傲不肯磕,陈管事特地安排了几个下人,每日押着她磕头。
骗人精!
萧疏楼在谢轻卿心里又多了一条称号。
谢轻卿昨夜难得拉下脸面来求他免了陈姨娘每日罚跪,萧疏楼抓着她有事相求,非要逼谢轻卿亲他一口,才肯将陈姨娘的事一笔勾销。
谢轻卿又在床上躺了一日,拿出昨日没看完的话本,翻了几页,累了便倒头就睡。
原本萧疏楼确实答应她了,奈何陈管事问的不是时候。
陈姨娘的事就变成一天磕上三百个头,后面的日子就一笔勾销。
一早京城来的公公便在云楚落了脚,还不等萧疏楼与谢轻卿温存一会,便说要来王府宣旨。
这样措手不及的还是头一次。
陈管事请了几个美人拖着那老东西,把人伺候尽兴才肯旁敲侧击地说上几句。
说是秦王安邦有功,赏赐了好些东西在路上,但是皇帝又要选秀了,云楚这次必须送上适龄的秀女。
“李御你怎么看。”萧疏楼抿了一口茶汤,淡淡道。
“皇帝这是疯了。”李御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年一年的选秀,劳民伤财,扰得人心惶惶,有女儿的百姓家都不敢将女儿献出去。
“王爷,那公公也不是说没有法子。”陈管事支支吾吾道。
魏公公说了,只要找到和画像上的女子有几分相似的人,云楚便可五年不选秀女。
以一人换云楚五年的女儿家们的安生日子,听起来怎么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荒唐。”李御嗤笑一声,打开手中的画卷。
画像上的女子倾城出挑,蔓立远视,似乎下一刻便羽化登仙般出尘不染。
皇帝见过那么些女子,眼光自然是不差。
“这不是......”李御顿了顿,又将那画像搁在桌上,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萧疏楼问道。
陈管事将那幅画像递到萧疏楼跟前,乍一眼看去,却有几分像谢轻卿。
只是画像上的女子不食人间烟火,见过谢轻卿满嘴糊着红辣油,萧疏楼一眼就否认了。
“皇帝还是没忘记她。”
李御原是京中士子,先皇将主家外放三千里。
李御在京中独木难支,索性辞官回了云楚,萧疏楼见他身有奇才,便招他做幕僚。
“她?”萧疏楼手上使了些力道,将那画轴捏出了一些褶皱。
“谢家独女,谢知盈。”李御望着门外的春色,一脸惋惜地说道。
“谢家?”萧疏楼有些好奇。
他被父皇“流放”到云楚的时候,还看不清朝中的局势。
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