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切!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的床,连个顶都没有。
谢轻卿看着架在自己胸前的手,脑子即刻清晰起来。
不应该的,秦王从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姨娘过夜的。
当然,她偷汉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殿、殿下。”谢轻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缩到了床角。
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地挂在身上,比她上街乞讨的时候还惨上几分,动弹起来浑身酸痛。
夜里风凉,谢轻卿猫叫一样的喷嚏声,把萧疏楼吵醒了。
谢轻卿晃了晃不太灵光的脑袋,抬头对上一双野兽般的眼眸,好似要将她生吞了似的。
“殿、殿下。”谢轻卿即刻合上眼睛,只要看不到歹徒的脸,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我,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谢轻卿紧闭着双眼解释道。
“眼睛睁开。”萧疏楼说道。
低沉浑厚的嗓音落入耳中,谢轻卿不敢不从,揪着一团被褥,遮住半张脸,缓缓睁开眼睛。
“殿下。”谢轻卿低着眼,不敢与他直视。
从萧疏楼还没有封号的时候,谢轻卿便跟着他了,一直“殿下、殿下”的喊着,萧疏楼也没有要她改口的意思。
“看着我。”
大概是他成了秦王以后吧,谢轻卿离他越来越远,这双眼眸也不再看着他。
干净澄澈的眸子对上他,随即又躲到了被褥后。
谢轻卿裹着被褥,还没有别的动作,便被萧疏楼按进被褥里。
又像是怕她跑了似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殿下,疼。”谢轻卿挥着手,难得有胆子推搡了一下萧疏楼。
跟块硬梆梆的铁块似的,压得她前胸贴后背了。
“忍着。”
“不行!”谢轻卿斩钉截铁地说道,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差点没把自己给扭了。
那药真是不顶用。
萧疏楼怨起那药丸,冰凉的脚尖隔着衣服刮着他的腹部,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抗拒还是求欢。
“七年了,你还是这样。”萧疏楼握住她的脚踝,叹了一口气。
一到床上就怕的要死,分明他还没拿谢轻卿怎么样。
掌心的温度快要将她烫化了,谢轻卿手脚并用,掰不动萧疏楼一根手指头。
“殿下威武,我,”谢轻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妾一人能受。”
他的手上没使上几分劲,换做是在谢轻卿眼里,确实如虎猛兽,生生要折断她的脚踝。
谢轻卿见他松手,立刻抽回了脚,垫在被褥下。
如果可以她想把整床被子披在身上,这样萧疏楼就看不见她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萧疏楼沉思了许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说道。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谢轻卿像只仓鼠一样钻进了被褥里。
“萧疏楼,你混蛋!”
性命攸关的时候,谢轻卿顾不得跟他客气些什么,喊出了秦王的名讳。
大不敬的罪名,够她诛九族了。
好在九族里只剩她一个,也拖累不了别人。
“嗯,我混蛋。”
萧疏楼说的宠溺,落在谢轻卿的耳朵里,却像是衣冠禽兽,谎话连篇。
剥了壳的鸡蛋可一点都不经碰。
谢轻卿的力气砸在萧疏楼身上,自己倒生的肉疼。
反观萧疏楼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一只手就将锤在胸前的拳头紧紧握住。
沙包的大拳头里裹着她的手,像是炫耀一般送到她面前。
赤裸裸的恐吓!威胁!
悬殊的力量让谢轻卿动弹不得,只能别过脸去,就当是被狗咬了。
她应该老老实实昏过去的,半途醒过来太遭罪了。
第二日,谢轻卿是被抬出来的。
陈管事将她塞回了轿子里,原封不动地抬回了菊院。
身上多的还有从萧疏楼床上顺走的被褥。
毕竟秦王把她的衣服都给扯坏了,也没个要赔偿的意思。
浑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谢轻卿虚弱地喊着嬷嬷,求来一口水喝,又在床上躺了半日。
萧疏楼什么都不是,就是个混蛋!
浑身像是元宵一般被人揉搓圆打,屁股连着腰那块,更是沾不着地,只能趴着。
谢轻卿攥着被褥,气急败坏地锤着床,一遍一遍地数落着秦王。
“谢娘子!”
门外传来陈管事的声音,谢轻卿哑然禁声,捂着嘴只盼他没听见自己那些话。
“昨个王爷弄坏了衣服,今个让给奴才赔您一件新的。”陈管事说道。
“多谢王爷,您放嬷嬷那儿吧。”谢轻卿有气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