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俘虏

“我……”

“像你这样的女孩肯定还有更好的事情可以做吧。”

没有。白天没有，白天的时间充满了乏味的社交活动：野餐、午餐和马车旅行，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她像从湿毛巾里拧水滴一样从朋友那里榨取八卦，拼命希望这能帮助她拯救更多的女巫。

但他似乎真的不感兴趣。

“你不用转移话题，”她说，“你可以直接说你不想和我跳舞。”

他朝她瞥了一眼。“那不是……”

这次，他停下了脚步。当露娜转身面对他时，她发现他的下巴紧绷着。他用手擦了擦。

“我有一个反建议：你可以陪我去参加一个真正的派对。”他瞥了舞厅的方向一眼。“不会有舞会礼服，没有雇来的音乐家，也没有带有荒谬舞步的歌曲……”

他停了下来，在整个大厅的气灯闪烁的灯光下研究着露娜。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女孩不会被发现和声名狼藉的地方的乌合之众一起跳舞。”

这个想法实际上让她兴奋。

尽管它肯定不应该。

“谁说会被发现？说个日期，我就会到。”

他额头上的皱纹加深了。“小心点，温特斯小姐，否则我可能会戳穿你的谎言。”

“你确定我是在虚张声势吗？”

他的嘴再次抽动了一下。好像他想笑。

这感觉像胜利。

露娜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带他上了另一个宏伟的楼梯，来到三楼，那里有两扇双开大门通向房子里第二大的房间。

“这是亚历克斯最喜欢的房间。”

吉迪恩跟着她走进黑暗的空旷房间，房间里散发着陈旧的茶叶和旧书的微弱气味。在他们面前，从地板到天花板的窗户延伸到三层楼以上。窗玻璃面向南方的花园，再往后就是通向大海的悬崖。在远处的水面上，月亮的倒影像是一支白色的蜡烛火焰在波浪中闪烁着。

露娜点燃了煤气灯，照亮了房间，看着吉迪恩缓慢地转了一圈，观察着书架林立的墙壁，二楼和三楼的阳台，以及螺旋楼梯一直通向顶端的景色。

“这里有没有任何魔法书？”他问道。

露娜的心脏怦怦直跳。

在新黎明之后，善良的指挥官宣布所有用于巫术的物品都是违禁品。在市民的财产中发现一本魔法书足以指控他们同情女巫。

“随便你翻，”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把慌乱藏在笑容背后。她已经把所有的魔法书藏在施法室里了。“我不会阻止你。”

吉迪恩正想说什么，窗户附近一个巨大的轮廓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

那是一架三角钢琴。亚历克斯现在有自己的钢琴，但他仍然更喜欢这架。他经常整天呆在这里练习。

“难怪亚历克斯会花这么多时间在这里。”

亚历克斯从十一岁起就几乎每天都来冬海之家弹钢琴。露娜讨厌她的课程，讨厌练习，甚至讨厌黑白键的景象。但南拒绝让她放弃。亚历克斯不仅渴望演奏，而且他实际上擅长演奏。

他的家人负担不起给他上课，真可惜。所以露娜威胁她的导师给亚历克斯上课，等到南发现的时候，几个月已经过去了。

吉迪恩大步走到乐器旁，绕着它走了一圈，然后走到长凳的另一边，面对着琴键。

“你会玩吗？”她问。

“一点也不。”他按下一个象牙键。E音在房间里流畅而清晰地响起。“我弟弟才是音乐天才。”

露娜点了点头。没有人像亚历克斯那样弹得那么美妙。即使是南最终也接受了他，被他原始的天赋所吸引。

“他从皇家音乐学院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瞒着我们的父母。”

吉迪恩按下了另一个键——这次是A键——琴键从钢琴的深处发出嗡嗡声。

露恩皱起眉头。亚历克斯从未告诉过她这件事。“为什么？”

“我们家勉强能付得起房租，更别说那种学费了。他不想让他们感到羞愧。”

如果亚历克斯来找露恩，她会说服南借给他钱，或者自己想办法支付。皇家音乐学院是大陆上的一所著名学校。他们的音乐专业竞争非常激烈，每年只招收少数学生。

但亚历克斯曾经在音乐学院学习过。反正也只待了几年。革命爆发时，他离开了音乐学院，再也没有回去过。

露恩好奇地坐到吉迪安身后的长凳上，吉迪安站在长凳前面。“如果你的家人付不起学费，他是从哪里来的钱？”

吉迪安按下一个键——中央C——沿着键盘向露恩的方向移动。他选择的音符形成了一个小三和弦，听起来很忧郁。这是一种露恩胸中感受到的悲伤。

“我们很幸运。”他的声音在这个词上变硬：幸运。“我父母的设计开始受到贵族们的青睐。”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