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塞拉芬娜的下落

压在心底。

只有士兵们安全离开后，她才瘫倒在地板上哭泣。

露娜花了过去两年时间试图弥补那天晚上的过错。

但南是对的：出卖她证明了露娜像其他人一样忠于新共和国。甚至更忠诚。毕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背叛自己的祖母？一个憎恨女巫胜过一切的人。

无数女巫的生命现在都取决于这个诡计。

露娜颤抖的手紧紧抓住缰绳，鹿皮手套下的皮绳勒得生疼，她一边扫描着首都雾气弥漫的街道。如果她运气好，血卫队会把塞拉芬关押在拘留所。卫兵会等到再抓几个女巫，然后再把她们一起转移到皇宫监狱。

如果露娜运气不好……

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塞拉芬已经被关在皇宫地下，等待被净化——她的胃里翻江倒海。

露娜更加用力地催促马匹，试图逃离这种想法。

这就是她今晚需要弄清楚的：塞拉芬是否还活着，如果是，血卫队把她关在哪里。

当她和女士到达市中心时，一个巨大的圆顶结构从黑暗中升起，其规模与宫殿不相上下。

歌剧院。

里面肯定会有猎巫人，更不用说审判庭成员。他们中的一些人肯定知道新的拘留所的位置。

歌剧院的铜顶亭子首先映入眼帘，马车在那里放下顾客。五根巨大的柱子，每一根都高五层楼，围绕着亭子。

露娜总是惊讶于善良指挥官允许它继续营业。革命后不久，爱国者们洗劫了歌剧院，剥夺了它大部分昔日的辉煌。与魔女统治时期相关的绘画、雕像和其他装饰品都被砸碎、烧毁或扔进大海。但内部的金色饰叶和红色天鹅绒座椅仍然存在——这是对女巫王后奢靡生活的残酷提醒。

当他们进入亭子，女士慢跑起来，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年迈马夫从拱形入口处走上前来。

露娜下马。当她的丝绸平底鞋踩在石质甬道上时，她的腿几乎软了下来。今晚骑马赶到这里，她全身的骨头都疼。

“温特斯公民。你今晚可真晚。”

露娜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内心感到厌恶。她更喜欢年轻的马夫，而不是这个老爱国者。年轻人不仅敬畏她财富和人脉，还敬畏她作为革命英雄的名声。

然而，卡森·默瑟对露娜并不印象深刻，他轻蔑的目光让她不安。他怀疑她吗？还是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老头子？

“歌剧已经演了一半。”

听到他责备的语气，露娜开始扮演她的角色。她推开她上好的羊毛斗篷的兜帽，甩了甩头发，让它像一片锈金色的波浪一样落下。“我更喜欢错过第一幕，默瑟先生。否则，真的太乏味了，你只需要知道结局就行了。谁在乎其他部分？”

“的确，”卡森眯着眼睛说道，“人们会奇怪你为什么要来。”他转身领着她的马走向歌剧院马厩。

不喜欢他声音里的尖锐，她在他身后喊着：“为了流言蜚语，当然！”

卡森一离开，露娜就焦急地敲打着她礼服上缝制的秘密口袋，里面藏着她的血瓶。她得到了安慰，强迫自己把那个脾气暴躁的马夫抛在脑后，进入了歌剧院——血卫队成员将在那里炫耀他们最近的抓捕行动。露娜今晚只需要竖起耳朵，问正确的问题，到帷幕落下的时候，她将拥有拯救塞拉芬所需的信息。

她进门时看到好几个孩子乞求硬币或食物。从他们额头上的标记可以看出，他们是忏悔者。巫师同情者的后代。这意味着他们家里的某个人拒绝举报一个女巫，或者把她藏起来不让猎巫人发现。

善良指挥官没有处决或监禁巫师同情者的后代，而是将忏悔者的符号刻在他们的额头上，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这是一个警告。一种阻止他人帮助女巫的方法。

露娜的手指蠢蠢欲动，想伸进钱袋里扔几个硬币，但直接帮助忏悔者是非法的。卡森就在附近，她也不敢这么做。所以她只是微微一笑。当她经过孩子们时，他们回荡的微笑扭曲了她的心，让她充满了内疚。

歌剧院里，露娜发现卡森说的是对的：歌剧演了一半。在她面前，分叉成两条并行交织的台阶的仪式楼梯几乎空无一人。但是来自远处宏伟门厅的嘈杂声音清楚地表明，中场休息正在进行。

她把手按在凉爽的大理石栏杆上，将忏悔的孩子们抛出脑外，开始向上走。她感觉到周围男人的目光，在她经过后很久仍然停留在她身上，这让她想起不久前与朋友薇丽蒂的对话。

“你不觉得是时候选一个了吗？”

薇丽蒂指的是追求者，那些排队等待拿走露娜舞会舞鞋丝带、邀请她共进浪漫晚餐，带她乘坐马车兜风的有资格的年轻男性中的一个。不是露娜引诱他们。当然，一些人可能确实对她展示给世界的漂亮脸蛋感兴趣。然而，大多数人都在追求南的财富、她盈利丰厚的航运业务以及她广阔的庄园。所有这些都由新共和国在革命期间因她的英雄主义“赠送”给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