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家的交锋

林沐走进这宅子，里面灯火通明，三三两两正在低头小声交谈，在厅内正中央，摆着一架红木长桌。

“章明皓今天出关是吗？”

人群中听到窃窃低语，

“他都闭关七年了。”

“今天方家来踢场子，这价值连城的玉雕就是他们带来的。”

“他们和章家几十年恩怨，这明摆着要给章明皓一个下马威。”

“我说，”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全场，“章明皓怎么还不出现，是不是怕了？”

林沐向场中看去，一个年轻的黄发男人，正在嚣张地喊。他穿的看似正式，却将袖子挽到了手臂，露出了一段狰狞纹身。

“不得无礼，”说话的是身边一位银发中年男人，他虽然开口阻止，但是语气并没有半分责怪。

“爸，我们已经等了半小时，章家始终没人出现，这浮雕十三式自从章芜许和野男人离家之后，再也无人刻的出，我们带来的玉雕，想必，章明皓也不敢出现鉴赏吧，怕丢人！哈哈哈哈。”

场中再次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阻拦。

“章大家，听说您今天出关，我们只是切磋，这尊青玉面是我方家近年来最佳的作品，今天这么多同行在场，当着大家的面，您总得现身给点指教！”中年男人气定神闲，声如洪钟。

“什么浮雕十三式，根本是浪得虚名，狗屁不如！”黄毛小子又叫唤道，“那章芜许也是浪荡货色！”

“章芜许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空气中一声厉喝贯穿了整个大厅。

所有人均转头看向了声音的出处。

林沐披着那件羊绒大衣，表情坚毅，一步一步，挺直身子，走向了长桌。

她的气势让众人纷纷给她让了一条路。

敢公然顶撞方家，这个陌生的女人是谁。

看上去这么年轻。

但是她身后站着的，是章家的人。她和章家什么关系。

“你是哪来的丫头！”黄毛指着林沐。

林沐走到长桌旁站定，观察着这尊青玉面。半分钟后，她面向那对父子。

“刚才你说，浮雕十三式是浪得虚名，那你敢不敢现场和我比试，”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林沐接着说道，“你的这尊青玉面，用的也是浮雕技术，如果你输了，就请你当着各位同行的面，给章家道歉。”

“你算哪门子葱！”黄毛还想叫喊什么，旁边男人拦下了他。

“你的意思，你会浮雕十三式？”

这一技术自从章芜许离家后，已经失传，章家和章芜许断了关系，方家当然清楚。现在冒出个丫头，说会浮雕十三式，就算她是章芜许的亲生女儿，也不可能这么小的年纪现场雕刻的出。

想当年，章芜许也不能。

男人嘴角浮出一丝狡黠，继续说道：“既然，这位小姐说可以现场表演失传已久的浮雕十三式，那么，我们方家愿意奉陪到底，诸位请看，”他用眼神示意，手下递上了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扉玉。

“就在这块玉上刻，如何？”

这玉看上去和那块青玉面同一材质。

“只是，如果这位小姐不能刻出与我方家同等水平的作品，可就要赔偿这玉的价值。”

立刻有人接过他的话，“那可是价值几千万啊！”

不知何时，那哑巴男人已经走近了林沐，他轻声问道：“你有把握吗？”

林沐附在他的耳边，“没有。”

.........

男人用无语的眼神看向她：“那你还逞能！”

“他侮辱的是我养母，我没忍得住，我学过几年，应该能，，，”

“胡闹！我去禀告当家的。你别瞎刻。”

“怎么，后悔大放厥词了？”黄毛看向这边，戏谑道，“现在给我们方家磕头认错，我们还能考虑原谅你。小丫头，毛都没长齐，居然敢出头。”

“我说了比，就会比，你急什么。”林沐推开哑巴男，正色道：“去给我拿刻刀。”

她再也不多说其他，多方位看向这青玉面上的龙纹。这是一条正在游水的蛟龙，刻出了龙在水底的欢腾雀跃，又不失威严壮丽，栩栩如生，仿佛真如游龙戏水。

她只在私底下刻过三次龙纹。龙纹是浮雕十三式的进阶手法。

也是章柔生前，曾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教过她的。

此时此刻，握着刻刀，当年的一幕幕重现眼前。

章柔是化名，确实，她的性子看似柔弱，其实刚烈，为了和父亲能够相守，她宁可放弃了富贵世家，隐身于世间，做一个平凡的女人。

“小沐，这套技法，我不希望你用它来赚钱，这是我自创的技术，只希望你学会它，领悟它的精髓和艺术。”

年幼的林沐点点头，她还不明白章柔说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