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中人和灯下蝶

“晴天的时候，我可以把自己想象成蛾，那样，我就拥有所有的自由和宁静了。”

小雨淅淅沥沥，我又想起了蝴蝶和飞蛾。

在我知道的某种文化里，我知道我这种人被叫做小蝴蝶，可是蝴蝶和飞蛾，我更想做哪一个呢？它们都比人类短命，好像我当谁都可以，但是我其实，好像更想成为飞蛾。

可能飞蛾不如蝴蝶好看，可是有些纯白色的飞蛾，它们像初生的纯雪精灵，冲着内心的那道光，追寻着渴望的温暖，就坚定地一往无前，纵使是欲火焚身了，可至少在那之前，它找到了想要的。

那是勇敢吗？是的。无知者无畏，不害怕，那就是勇敢，虽然它也许不懂勇敢，但是我懂，因为那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面对一些人时的行为和感情。

飞蛾的一生短暂又绚烂，就像去年过年我亲手放的烟花一样。它们的出生很艰难，也许正可以映射在我身上，从出生起的四次搬家，悲惨的被人嘲笑的单亲家庭，反正经历各种各样倒霉蛋都会经历的事，最后扑火。

……

这座沿海的城市也算是时常下雨的，这雨不大，对我来说。这雨很大，对它来说。但是这雨也不大，对如果是已经变成了飞蛾的我来说。可是这雨也很大，对浇灭了温暖源头的我来说。

那这雨，到底大不大？

我不好回答。

是人的时候，我可以自由地感受雨，无论再大。是蛾的时候，我无法追寻我的渴望，我希望雨不下。

如果晴天和雨天一半一半，那也许我还是想当个人吧。因为晴天的时候，我可以把自己想象成蛾，那样，我就拥有所有的自由和宁静了，但蛾子可不行，因为我不是蛾，我不知道哪里可以安全、长久地歇一下脚，虽然我作为人也不知道。

雨停了，不远处起了彩虹，可惜由于天气的原因，彩虹淡淡的，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虚妄的残缺之美。

它架在江的另外一边，在两栋相比其他建筑来说矮矮的房子顶上，明明它不需要谁的助力就可以轻易地欣赏天空，触碰飞鸟。

飞蛾和蝴蝶会喜欢看彩虹吗？它们好像也有翅膀，和飞鸟一样可以俯视这座城市，我又纠结了起来，但我也不必纠结。

所有人类都无法凭一己之力飞翔，我要是为了这一点点别人可能羡慕的点而变成一只飞蛾或者蝴蝶，那也太亏了一点。

我想我是贪心的，我想要自由得更久一点，哪怕平淡一点，安稳一点，总比最后赴死时再没有机会疯狂绚烂的要好吧。

应该吧？

而且我变也不会变成飞蛾，因为我是小蝴蝶，到时候人们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一只蝴蝶和一群蛾子飞在灯下，蝴蝶变异了要扑火吗。

话说，如果蝴蝶种类繁多，是不是总有可能可以飞成一道足以震惊全球人民的蝴蝶彩虹？

我没有捧杀，也没有厌恶飞蛾，只是在感叹女人心海底针，这些想法可以在区区几分钟内在脑海里翻转、变化，比翻书变脸还快。

我一直很惊恐这样的人，你猜不透她的想法，要是说错什么话，下一秒她就生气了。

所以也是因为我是女人吧，那个做好的要安稳一辈子的想法，就是很快地改变了，我都措不及防，但我不会后悔，哪怕我最后成了一只蝴蝶，每天不停地飞，我也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