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安抚

乱分开的，座位表公布的那天，有些叫苦连天，有点沾沾自喜。

考试总共三天，许愿找到了自己考试的班级，刚坐下没多久，旁边一个矮矮胖胖的男生主动跟她搭话：“你是许愿吧？大佬啊，年级第一，我坐你后边，待会儿借我借鉴下呗。”

许愿其实见怪不怪了，这种事情的确发生了很多次了，但基本上她表现出冷漠的样子，对方也就知难而退了，毕竟不熟悉，怎么可能舔着脸纠缠不休。

不过面前这个胖子倒是没有罢休的样子，一直说个不停，“就你待会儿把答题卡放旁边点我就能看见了，求求你了救救孩子吧。”

许愿不会拒绝别人，看他表现出这么可怜的样子，还在思考怎么婉拒的时候，旁边的光被挡住了大半。

“滚开点，吵死人。”祁畔从门口进来，被胖子挡住了过道，看出旁边这小姑娘似乎还挺为难。

“喂畔哥，你也太过分了，你自己不在乎成绩，还妨碍我想回家过个好年啊！”胖子有些恼，但也没说什么。

许愿趁机见缝插针，嗓音细腻温柔立刻说道：“不好意思啊同学，诚信考试。”

胖子：......

这句话倒是把祁畔逗乐了，胖子只能失落的回去坐好。

许愿的属于居中的位置，她突然就想看看祁畔坐在哪，小心思作祟回了头，他一眼就出现在许愿的视野中，好像在人群中永远那么耀眼。

祁畔坐在她右后方，他的桌面上就两根笔，一只水笔，一只铅笔，甚至连笔擦都没有，少年长身鹤立，一身蓝白校服整齐又落拓，静静地看向窗外。

注意到女生的视线，眼睫抬起缓缓看向她，许愿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就跟祁畔回头的眼睛对上了，他挑了挑眉，许愿愣了一下，像是被他吓到了，微微颤抖了下，被抓包后赶忙转过身。

丢人死了。

祁畔勾唇笑了，脸皮这么薄。

考试一科科的结束，许愿注意到祁畔基本都是在睡觉，不止考试，就连休息时间也是，偶尔会被叶裴文叫起来去厕所抽根烟，考试开始又是立马睡去。

但许愿不知道，祁畔睡醒抬头就能看见她，她的视线一直在卷子上，那只笔尖清晰又利落地划在纸上，随着演算的动作，祁畔移开了视线。

好学生。

——

考试结束，春节将至，一路上的年味也变得重了些，许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大院家家灯火通明，只有她的家是暗的。

走到拐角处就碰到拖着行李箱下楼的曹艳芬，以及在后边帮忙拎着包的许志豪。

“你回来的正好，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马上过年了，我带着你弟弟回外婆家了。”

回外婆家。

不带许愿。

许愿想问出那句“那我呢？”硬生生被她憋回了肚子里，又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年。

“知道了。”许愿攥紧衣角。

她有想过，哪怕她有过一丝想要带着她一起走的念头，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她都原谅她。

可自己总想把糟糕透了的事情想得好一点，最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走了，宝贝。”曹艳芬想也没想，转身对后边的许志豪说了一声，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离开了。

倒是许愿，盯着无人的街道看了好久好久。

想要做个坏孩子就要承担被讨厌的风险，可是没人想做坏孩子，就算是十全十美的人，也会被讨厌的。

这一幕被后头的祁畔尽收眼底，他叼着烟，眼神冷冷的，给人难以接近的气场，哪怕是无人的街道，也有一个人的眼里全是你。

许愿整理好刚刚那段小插曲带来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转身上了楼。

看见万家灯火，阖家团圆的时候，难免会失落，但人生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许愿也没打算闲着，了解到附件的一家蛋糕店在招人，果断去面试了。

蛋糕店是一个女老板在经营，店面不小，但也算不上大，却还是被女老板布置的像网红店一样，吸引了许多年轻人，生意倒是很好。

女人叫黄觉，保养的极好，看不出已经三十岁了，暖黄的灯光也丝毫没柔化她的五官，犹如盛开的玫瑰，透彻张牙舞爪的艳丽，跟许愿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形成对比。

“我这招的可是春节档的活，没放假的，能接受？”女人声线清脆，说话也果断，见许愿长着一张小白兔的脸，嫩的能掐出水，倒也是不自觉的对她温柔了些。

“可以的。”许愿眼神坚定，表情认真的很。

“行，那就你了。”黄觉这人很随意，靠的就是一个眼缘，“你的工作就是收银和调饮，以及把一些面包什么的摆上货架，这些我会让人教你。”

“好，我会认真学的。”

“你叫什么？满十六周岁了吗？”黄觉光顾着看顺眼，差点忘了是不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