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面对（五）

就这样过了许久，木兰的眼角滑下两行清泪，整个人蓦然直起身子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将沉思中的谢灵雨吓了一跳。

“木兰姑娘？”

谢灵雨这一声呼唤不说不要紧，一听到木兰耳中，木兰的眼泪顿时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下，谢灵雨一看木兰这个样子，也跟着红了眼眶，急切地想问些什么，可喉咙就像是哽住了一般，只能紧紧揽抱着手足无措的木兰，张了张嘴，却问不出一个字来。

“谢灵均……死了……”

“你说什么？”

天知道木兰为了说出这五个字到底花费了多少力气，也没人知道谢灵雨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坚持住这般镇静，没有就这样晕过去，或者吐出一口逆血来，又或者这本来就是谢灵雨慌乱到极致的样子。

“他死了，我负了很大的责任，因为我是个蠢货，被人无限利用了却还抱有一丝侥幸……”

木兰垂头丧气地说着，从谢灵雨温暖的怀中直起身子过来，用自己的额头在谢灵雨的额头轻轻一靠，一切的真相便拓印在了谢灵雨脑海中，原本还能保持镇静谢灵雨此刻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抖如筛糠，脸色苍白，身上看不到一点血色。

“啊！”

谢灵雨仰天长啸，发出一道凄厉又悲怆的哀鸣，两行血泪直接从眼角流落下来，想不明白为何老天要这般捉弄自己，若是为了考验自己的心性，冲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犯不着一个接着一个伤害自己的亲人，让自己面对这般残酷的生离死别。

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想要直接冲出去，谢灵雨不想再看到木兰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可残存的理智和肩上的责任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出去，于是便像个弹簧一样，无助地在门前来回踱步。

“他死了，我无力解释，也不会解释，若是你想，我可以现在为灵均……为了他偿命……”木兰心如死灰地跪了下来，仿佛死了才是对自己的解脱，甚至连谢灵均的名字都不敢直呼。

“死？偿命？哈哈哈哈哈……”谢灵雨二话不说，直接本源之力凝聚成一柄长剑，直接抵在木兰的脖子处，可当看到血迹涌出，却又没有继续动手，满脸苦涩地将长剑驱散，“死有什么用？能把我弟弟和娘亲复活吗？要是管用，我可以第一个死！”

“我知道我现在的承诺很苍白，但是我保留了最后一点谢……他的灵魂之力，或许有一天，我能用他的生死大道将他复活……”木兰手里捧着那么灵魂宝珠解释道。

“当真？”谢灵雨一下子就有了希望，如同雨后的太阳一样。

“我……我不确定……”木兰实在不忍心完全杀死自己和谢灵雨的最后一丝希望，可要是说实话，那也太过渺茫了些。

“你走吧……我暂时不想再看到你……”

谢灵雨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避免心中再度燃起把木兰杀掉好泄私愤、为亲弟弟报仇的念头，可说到底，木兰并不是真正的凶手，甚至很大程度上，谢灵雨还没有没仇恨懵逼到双眼的地步，木兰的心是向着谢灵均的这一点自然是看得出来了，而到了现在，谢灵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