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心镇仙

门外。

夜鬼四人凭借着南忘川留着的一丝真气和自身的武道造诣，又灭杀了一波被邪灵侵蚀的人族。

“我滴个亲娘诶！别来了别来了，真遭不住了，让我歇会儿，歇会儿再来。”夜鬼颇为狼狈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喘息着。

“哼，若是全盛时期，我何惧这种级别的邪灵，不过挥挥手的工夫罢了。”墨黑把剑扔在一旁，瘫坐着说道。

独孤媚和墨白懒得听这两货在这儿叫唤，盘腿打坐恢复着气力，嗯，也有可能是为了保持优雅。

......

南忘川缓缓睁开了双眼，自己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前端已经扎入了一个比自己高许多，面孔模糊的人的胸口。南忘川记得，这是他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一个村里的教书先生，一个自他记事起养育他的人，一个即便赴死也始终带着笑容的人，而那时，他六岁。

匕首用力捅穿了那人，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手持长弓，将一个肥胖的官员射死在公堂之上。这个官员是他亲手杀死的第二个人，这时他十三岁。

公堂消失，转到一座坟头前，他持着一柄秀剑，刺入了一个被捆住四肢，眼神极度恐惧，身体不断颤抖的男人的心口。这是他亲手杀死的第三个人，他的亲生父亲，这时他十五岁。

画面不断变换，出现过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一国之君，也有平民百姓，有圣贤儒士，也有邪魔歪道。唯一不变的是，他们都被自己亲手杀死了。

南忘川笑了笑：“想要我死的话，让我看这些东西怕是不够喔。”

那张人脸在这时浮现，南忘川接着说道：“那些人死了，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取死之道，所以死了。”

但人脸嘲弄地对着南忘川笑道：“那么，这些人呢！”

画面再换，又出现了十几个人，也是被自己杀死的。

人脸看着南忘川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狂笑着：“哈哈哈哈！他们！可都是刚刚被你杀死的，为人族大义而牺牲的先辈！你敢说！他们该死吗！”

南忘川摇了摇头：“用心魔这招对付我没有用。”

“哦，心魔没用，那你敢再杀他们一次吗？”十几个人的身后都出现了一条锁链。

“这些人曾经和你一样，想要杀了我，可惜运气不好，反被我杀了。为了赞扬他们这种蚍蜉撼树的精神，我用锁链锁住了他们的三魂七魄，也方便我在他们还能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被我玩弄。可惜时间太久，即便是最后进来要杀我的金刚剑仙，也被我折磨了快四千年了，这三魂七魄，怕是要——”人脸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散了！”

十几个人同时向南忘川扑来，南忘川想动，但身体有些迟缓。

“你不会以为除了心魔，我什么都没有做吧！”

此时南忘川才发觉，人脸不知何时也用锁链将他锁住了。面对扑过来的人，南忘川躲避不及，闷哼一声，一只手插入了他的胸口，邪灵气顺着胸口涌入。

这下子想憋也憋不住了，南忘川一口鲜血喷出，剧烈地咳嗽着。

“啧啧啧，新鲜的人族血液，尤其是像你这种品质上乘的，四千年没尝过了。”

人脸拱了拱鼻子，做了个吸的动作，南忘川喷出的血液就被吸进了他的鼻子里。

这让南忘川感到恶心，结果又多喷了几口血。

人脸自然是全部吸入。感觉这样子吸不过瘾，锁链一端插入到自己嘴里，一端插入南忘川的胸口，新鲜的血液顺着锁链滑入嘴里。神情也是销魂得很。

随着血被越吸越多，南忘川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突然，人脸有些抽搐了起来，阳结般的神情上还包含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南忘川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了起来。虽然变数有些多，耽搁的久了，但终究是成功了。舔了下嘴角的一抹血迹，“嗯，差不多了。”接着对着人脸嘲笑着：“哟，怎么回事啊？你都只剩张脸了还肾虚，不可能吧？”

人脸显然不想听南忘川的嘲笑，歇斯底里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明明没有带着她！明明没有！”

南忘川感觉到锁住自己的力量已经十不存一，用力挣断了锁链。

“我是没有带着啊，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带着。”

......

在南忘川刚与人影搏杀时，树外。

任云心里正不断地念叨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跟我走。”

任云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一把抓住任云的左手手腕。朝着树上空的那轮明月飞去。

任云有些慌，但并非是单纯的因为未知而慌乱，而是因为第一次碰到女子的手，尽管是被动的。滑嫩、细腻且清凉的触感从手腕处传来，脸不争气的红了。任云并没有注意到，女子没有呼吸，更没有注意到，那触感不是清凉，而是寒冷。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