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日求饶

“嗨，我刚才忘了买素包，蜚廉你要什么馅的？啊，我觉得三鲜不错给你带两个回来尝尝。”乌玉路过两人匆匆而去。

蜚廉：...

他藏了半天，正主自己出来了。

屏翳呆住，那张脸他是做梦都忘不掉。

战场尸横遍野，滚烫的火焰喷薄而来铺天盖地，地面承受不住温度裂开巨大的沟壑，尸山都化成了灰烬，他用来抵挡的翅膀烧成烂肉，已经站不起来了，费力的往兄弟身边爬却阻拦不得，眼睁睁看着蜚廉被斩断双腿，大人也在不远处陨落...

噩梦一般的场景浮现心头，屏翳抽气大怒“你竟然藏着她！”

蜚廉偏头不愿作答，屏翳转瞬化出利剑平地而起，剑尖直指乌玉后心。

蜚廉惊急掠身飞去，震开了攻击。

这么明显不遮掩的杀意，乌玉再是个凡人也感受到了，冷着脸抽出灼阳金刀。

蜚廉淡蓝的身影俯冲而来，乌玉下意识避了刀刃向下，外袍将她拢进去，屏翳更是震怒“你忘了多少人死在她手下？忘了我的翅膀养了万年才恢复如初？就算都忘了，难不成她是如何废了你的双腿你也不记得了！”

“记得。”蜚廉沉着脸色，胳膊不由分说的夹紧袍下的人，说道：“但她不是轩辕献。”

“你这是自欺欺人！”屏翳差点断气，长得一模一样你跟我说不是！轩辕氏向来会蛊惑人心，这傻弟弟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我说她不是就不是。”

蜚廉话罢带着乌玉原地消失，屏翳气急败坏的摔了手里的法器。

“千八百万年前你就叫她骗了，如今还要再走一次老路！”

...

司阴对乌桓朝廷漠不关心，是以消息滞后闭塞，光忙着操心自己小姑娘的事儿都忙不过来，更没空管塔娥人在哪里。

塔娥偶尔会外出几天，没想到这次是叫姬政压在阵前的。

姬政没往前推进，塔娥身上用了两遍刑，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派出去的探子打探了一轮又一轮，晋国江湖上只手便呼风唤雨的女魔头，如今像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姬政只能猜测她的去向，一个个办法试。

装着铁笼的囚车吊着敌国尊贵的公主，身后是浩如山海密密麻麻的晋军，已经习惯了不开战的乌桓军匆忙加防城墙。

楼下韩昹黎铁甲在身，风姿卓然，张嘴就坏了风采，他骂道：“狗头缩在城墙里怎么看得清？快伸出来看看日日求饶的，是不是你们的金枝玉叶。”

守将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还真有点眼熟，看着像又不像，这等大事他不敢自己做主，公主出点什么事，十个脑袋也不够他摘。

姬政本意就是谈判，探一探乌玉的下落，城池后门压根也没派军队驻守，几匹马飞驰而出消息顺利传进宫里。

塔墩急的冒汗，膝下几个皇子尽是出些馊主意，压根也没把这个皇姐放在心上，皇室亲情本就寡淡，塔娥这几年越来越怪，目空一切不好把控，几个皇子对视一眼出奇的统一意见，什么忙也不帮。

塔墩转了几圈，呼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塔娥是笼络庚辰的唯一联系，他见识过庚辰的厉害，虽说不信塔娥说的他是真神这种说法，可如今乌桓内忧外患，西胡虎视眈眈，他的宏图大业更是没有指望。

不对，塔墩一拍兽头扶手，叫庚辰去救不就行了，凭借他的能耐把人带回来，自己既不用割地赔款，也不需要承担责任，正好看看塔娥在他心里的位置，简直一举两得。

随即就是急召庚辰入宫，结果人压根不在小院里。

东胡和西胡的边境刚下过一场雨，松软的泥土盖着杂乱的草叶，不慎踩了一脚黑泥的司阴彻底黑了脸，追踪许久，也不再逗着他玩，昆吾剑随手挥出一击，他兀自用斧子挡在身前什么功法也没用，结果翻了两圈滚在泥里，胸前斧子未挡住的银甲破碎，一身乌七八糟全是烂泥。

司阴看着心情才好了些“果然没长脑子。”

形夭似乎还未开智，发出些古怪的声音咕隆咕隆的，伸手去扒拉身上的脏东西。

司阴收了昆吾剑，嫌恶的拎都不想拎起来他，从袖中掏出个法器来把人一收，瞥见鞋上的黑泥就不开心，抬头看天又有阴雨之势，身形消散。

“大人！”

瞿觭人未至声先至，推门进来顾不上司阴的冷眼，满脸喜色道：“咱们去蹭饭吧！”

司阴看了他一眼，接着擦手里的鞋。

瞿觭干咳两声，规规矩矩半跪道：“禀报大人，您今天不在宫里可是急开锅了。”

“痛快点说。”他本就无事不进宫，偶尔进宫也只是查查密道藏书，或是用兵找找线索，宫里出乱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塔娥让晋国的皇帝抓了，前日还吊在阵前叫嚣呢。”

司阴接着擦鞋，绢布只是抹掉了表面的泥巴，鞋跟那里还是泡了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