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非她不可

司阴往后让了一步，塔娥扑了个空。

塔娥喜色卡在脸上，她已经卸了妆容，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如平日美艳，他这才退开吗？

心里胡思乱想，神情不由有些委屈，抬眸看向司阴，瞧见冰凉的脸色这才落定了慌乱，一时高兴她都忘了，平日里待自己就是这个模样，明白过来之心里抽疼。

塔娥换上温柔得体样子道：“庚辰大人怎么来了？”

看她脸色几变不知又在琢磨什么，司阴皱眉不大想和她说话，手都未抬只心思微动，塔娥胸口的半颗龙珠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就散回司阴身上。

龙珠被抽，源源不断以神力供养全身的立锥之物没了，她能感受到身体机能急速衰减，神力干竭，仅剩下自身的稀薄神力只能吃力维持生命。

塔娥大惊失色，想向前抓住司阴的衣角，脚下踉跄两步跌坐在梳妆镜前，她慌张的看向镜子，容貌虽没有太大变化，可那神物带来的生命力一点不剩，再不见往日洋溢而出的灵动。

“你这是要干什么？”

司阴本都打算走了，闻言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取回我的东西罢了。”

塔娥眼泪大颗掉下来，嘴唇嗫诺着“可...可我...我没有龙珠怎么过活啊？”

“你这不是还活着。”

“龙珠是你为报恩给我的，才不过一载光阴就算偿还完了吗？”

听着她的质问，司阴嗤笑出声，当他不知道？能伤了瞿觭的人屈指可数，深潭似的黑眸看得她发慌，塔娥一手摸在脸上，略抵着头躲开一些让人惧怕的目光。

“别去找她的麻烦，我会让你活着。”话罢司阴毫不留恋的收回目光，身影离散。

塔娥趴在梳妆台上，满脸是泪，白衣的袖子濡湿了一大片。

半晌她抬起头来，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恨意。

“我才是救你的那个人！你竟然这样对我！”说着她推倒铜镜，摔了玉梳胭脂。

宫女跪了一地，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看看这喜怒无常的公主，生怕拿命堵上她的火气。

叫骂还在继续。

“不过是个活不过百年的凡人！我看她垂垂老矣满脸皱纹，你还是不是如视珍宝一般！”

“她怎么和我比！凭什么和我比！我是仙子，她什么都不是！”

寝殿里砸得乱七八糟，塔娥用光了所有的力气终于冷静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呼气，耳朵里能听到胸腔里摧枯拉朽的声音。

不，不行，不能让这个女人活那么久，太讨厌她了，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让她死。

塔娥坐了半个时辰，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心下更是痛恨，恨乌玉狐媚惑主，恨庚辰对她不管不顾，别以为收了龙珠自己就没办法对付贱女人！

殿门推开，门口的宫女抖似筛糠，只恨爹娘多生了两条腿，塔娥已经恢复了公主的仪表，穿戴得体。

“备车，本宫要出去。”

...

五日转眼间，约定期限已到黄昏，姬政负手立在城门上遥遥远望，韩昹黎在他身后，几番想要进言都忍了回来，盯着背影出神。

姬政越来越烦躁，来回在城墙上踱步，走了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

终于是忍不住道：“陛下，真的非她不可吗？”

耳边突然传来这句，姬政停顿了脚步愣了愣，又把目光放回阳光与地面的交界处，缓缓答道：“非她不可。”

韩昹黎吸口气道：“陛下觉得她非您不可吗？”

姬政苦涩摇头，面上紧绷，他知道还有司阴，十年前自己选了宏图大业，未曾比得过他，如今更是毫无胜算。

可那又怎么样！

只要乌玉身边没有人，只要他的心还未曾改变。

韩昹黎见皇帝的表情笃定，不再言语，沉默立于后侧。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漫天晚霞里，长发随风，马儿悠哉游哉不紧不慢的走着，姬政绷紧的脸色笑开，终于来了。

行军途中吃喝都很简单，尽管占了靠近柳城的右利城，姬政并未放松管理，相反军令严格决不允许烧杀抢掠，只缴了城官的粮库补充己用，所以乌玉看见相对丰盛的晚餐还是挺意外的。

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还有些熟悉。

见她面上有疑，姬政笑道：“我把御膳房你常吃拿手菜的那几个带来了。”

乌玉无奈，那几个胖厨子她见过，这一遭恐怕恨死她了，裤腰带都松了三圈吧？

大军已经在右利城呆了一阵子，气氛虽然仍旧凝重，不过百姓未受多大的影响，韩昹黎恢复了正常的瓜果供应，严格盘查之下允许周边县城的小商贩进出，百姓现今也是敢出来采买些东西，孩童接着念书商铺也接着营业。

好似不是被敌军攻打下了家园，只不过换了个城守而已。

不过声色场多与当地权贵错综复杂，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