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的老天鹅,竟走错方向
腊月初二,经一夜歇息的村民们收拾好行囊后。
最后的站在岸边,欣赏豪迈滚滚的长江。
成功渡江让他们有了强烈的成就感,豪迈之下,心底也有了底气,有了继续南下的奔头!
“秀州!出发!”
陆君实一声令下,南下大军继续浩浩荡荡,一路向南,穿山越岭。
身上的余粮够吃五天的,但陆君实说了,从长江到秀州最多只需要再走五天。
所以村民们的生存焦虑,终于短暂消失。
腊月初六清晨,众人终于瞧见了城楼!
然而陆君实却错愕了——
城楼的眉额上,凿刻的州城名字,并非秀州。
而是信州。
奇怪了,信州是哪里?
难道走错方向了?不可能呀,分明是陈禾说的,让他们往东南走。
方向又怎么可能分辩错?
可眼下,众人的余粮已是见底了,都盼着到了秀州之后,能得到官老爷的安顿呢。
可他不能露出慌乱,免得队伍和人心也乱了。
他决定再冒险一回,独自去城楼底下喊喊。
江南比江北安定,理论上应是能索要到一些诏安粮的。
然而现实却再次让他失望。
任凭他在城楼下如何叫唤,城里都没有人出来搭理他。
他不禁气闷。
就算不给诏安粮,哪怕出来个人给他指指路也好。
吃了闭门羹,陆君实不得不回去跟村民们说,再往前走走,就能到了。
初时,村民们都坚信不疑。
再加上过了江之后,也是奇了。
江南的腊月竟这么暖和,比太原的初秋还暖和一些。
他们都很激动喝庆幸,幸好这一路都听了土地爷的话继续往南走。
若当时他们都被长江吓退,还在江北一筹莫展的话,恐怕真的被冻死了。
“哎呀,江南真好,就是不穿所以光着走也不冷呢!”
“哈哈哈!”
然而轻松愉快的温暖江南日子只过了三天,村民们就又焦虑了起来。
说好的五天就能到秀州,这都八天了。
舒州的官老爷给的诏安粮早已吃空。
且前路的山险也越来越多。
尤其是在走了一整天竟也未能走出脚下这座险象环生的山岭时,烦躁的牢骚声也开始此起彼伏。
孩童们给累的吱哇乱哭,大人则心烦不已。
生存焦虑又回归心头,他们开始疑心陆君实所说的“秀州”,难道是在骗他们?
只为了让大家能咬牙坚持继续往南走?
这种猜想一旦蔓延,队伍的人心也涣散了。
陆君实能听见牢骚,只是装作没听见而已。
次日,终于从山岭里走出来并瞧见驿道时,他按照经验决定带队沿着驿道走一走。
如果继续穿山的话,万一又走进一处一整天也走不出来的山,村民们怕是要发疯。
沿着驿道走不多时,久违的城楼终于出现。
然而陆君实却惊掉了下巴。
却见城楼乃是破败的县城土楼,而眉额上挂着的木匾上写着——
沙县!
看到这二字时,陆君实瞠目结舌,是我知道的那个沙县吗?
那不是福建的吗?我要去浙江啊!
而村民们相互打听那是什么字,打听半晌,得知那俩字儿并非“秀州”时。
队伍瞬间叽喳焦躁起来。
“土地爷,咱真走不动了!”
“此地暖和,不必怕夜里叫冻死,若土地爷所谓的‘秀州’只是在骗咱,那咱就地独自进山了,实在走不动了!”
“秀州到底在哪儿啊,这是啥地方呀?”
陆君实知道,村民们看似牢骚满腹,实则只是想要个安定下来的地方而已。
抬眼看向那土城楼,陆君实不抱希望的说道:
“我去楼下喊喊门儿,若是喊不开,大家想散的便散了罢。”
听到土地爷说出“散”字儿,牢骚想独走的村民们又心慌起来。
这一路除了两波诏安粮之外,其余粮食全是陆君实弄来的。
他们心里没底,没底离开陆君实、再没了他给粮之后,他们能否活下去。
“沙县……”
陆君实念叨着这二字。
若是去叫门又不被理睬,甚至被咒骂驱逐,亦或又有官兵提着刀出来要砍他们。
接下来又能何去何从?
他也没劲儿再走了。
调头往北找秀州,他也不能确定得找多久才能找到。
陆君实深呼吸一口气。
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