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还在睡觉,那也不可能从开门到现在一言不发。
尽管来人极力把噪音降到最低,但过于安静的氛围让声音无处遁形,我很轻易的辨别出只有一人的脚步声。
我无声探出头,那人影在我眼中像是坦然站在聚光灯下的杂技演员,只是他拙劣的表演无法取悦这里唯一的观众,更无法为他赢得喝彩或掌声。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身形,陌生的举止。
楼层要是低一点的话,这人应该会在进门的那一刻就能发现我……当然也可能不会,床会帮助我藏起我的影子。
就从他短短开门关门的时候,走廊的灯光偷溜进来,横躺到我的脚前,细长的灯光被人影覆盖又重现,随着陌生人的举动被迫不情愿关在门外。在此过程没有第二个人影出现。
虽暂不排除团伙作案,但蛇所反馈的情况是只有一人,门口并无放风的同伙。
也有可能在监控室。我严谨的假设,并没有让蛇去溜达一圈的念头。
酒店人员流动基数过大,陌生的脑波无时无刻不在刷新,我可没充足的耐心与时间去抽丝剥茧。哪怕我现在精神还算饱满,但从上百人中分辨出我没记录过的脑波对我而言还是相当具有挑战性。
人眼从明亮到黑暗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若是有一只眼睛像是海盗一样被眼罩覆盖,适应黑暗的时间会比原先要少几秒。
但也还是需要时间。
我蹲下身,尽可能让自己存在感降低,房间内的布局相当简单,放置在地上的家具处两张床,两个床头柜和一套桌椅就没有其他。想要利用屋内的布局和暗淡的光线潜行有点困难。
我小心地将自己的身形掩于拐角后,呼吸声被压到最低,心跳也调节至最低频率,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不速之客上挪开。
什么人会在这么晚的情况下撬门潜入别人的酒店房间?
是求钱还是……?
那个男人含混的骂着这家酒店,我闻到酒味。是借酒壮胆还是拿喝醉了当借口?
总之,这个行为可以拿入室抢劫来定罪吗?我认真的思考。
那个醉汉跌跌撞撞,撇弃一开始的谨慎,目的明确地扑向了我几分钟前还躺着的床,他停顿几秒,喊:“人呢?!”
要不定义为□□未遂吧。我依据他喊话的内容愉快地下了决定,抄起小台灯快准狠地冲那人的脑袋砸下去。
赞美这家酒店,这灯还是电池款的,没有让人困扰的电线实在可以打个五星。不过因为安保问题,扣两星。
男人发出闷哼,身体瘫倒在床上。
我嗅着他身上过于浓厚的酒精味,嫌恶地掩住口鼻。
过会儿让那些服务员换间双人房。
不,还是换两间吧。
“晚上好,”我收起台灯温温和和地向瘫倒的人说出姗姗来迟的问候,“这位不请自来的先生。”
我含笑问候他,巨力的冲击下他竟好运的没有昏迷过去,但我加诸在他身上的力气足以让他失去一段时间的行动能力。
我并不急于问他来着的目的——左右人已经在手上了,其危险性从在安全线偏上的位置降到远低于安全线。
哪怕是两个月的懈怠,我也完全足以对付任何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何况我在家也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动。
尽管我自信自己的力气和敲击的角度,但人的体质谁能说得通呢?尚未完全清醒的头脑支配着我的身体,在我清醒时几乎从未得见的疯狂和属于孩童般天真的恶意浮出水面。
或许我可以趁他无法动作时做一些试验。
人体的一切行为都伴随着生物电流的刺激。生物老师讲过的知识逐一划过脑海,我在那一刻拥有学者最宝贵的好奇心和求真欲。我很想知道,哪部分的电流是控制着人的肢体,哪些电流是控制人的生理反应。
墨教授为我倾情打造了一个学者的身份。我对我自己说,作为学者应该有探索和求知精神,以及求实的想法,如同女票客看着女支女的身体迫切渴望着想要扑上去。
这是合理的,应当的,理所当然的。
混沌的大脑用着并不恰当的比喻举例,念头在脑子跃跃欲试想要突破局限成为现实。
猜想:蛇是否能截断或改变人体产生的生物电流,从而时人体无法如大脑所想作出举动或另作动作。
目前为止没有人员做出假设,做出实验。
实验器材:一个丧失行动能力的中年男性。
研究人员:拥有言灵蛇,并具备一定的医疗知识。
环境要求:不会被人打扰的房间,除小白鼠和研究人员外无其他生命体。
条件皆具备,满足实验需求,可进行试验。
于是我伸出手——
来电铃声强硬挤进我与他之间,优雅低沉的大提琴音轻巧地从我的终端倾斜出,像是大冬天的冷水,忽如其来的巴